白修累得够呛,扬了扬手里的食盒,随即四两八叉地倒在了一边的木椅上。
“都在这儿了,你凑合吃,等她醒了,我再带您去重新喝一轮。”
魏成轩抚额,“喝酒就不必了,我算着时辰,你爹应该已经入了城,今晚你怕是要被抓过去好好教训一番了。”
“他来便来,与我何干?”
白修不乐意了,“他是朝廷命官,有任务在身,依照他的脾性,哪里能将我排在公务前面?
我不过是他充门面的玩意儿,如今我这般不知上进,整日同商人厮混,想必他早就不想与我有任何瓜葛了。
再说了,教训我?那也得我听才行,我一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别回头又把他气出个好歹来,那我便真成了罪人了。”
“你既知道他气不得,那又何苦恶语相对?”
魏成轩轻轻松了松衣领,接着道:“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爹,白家的一切都要落到你头上。
就算你现在倔强,不肯退让,可终有一天,你还是要接受自己的宿命。”
白修的脸色,自想起了白家那个老头后就没有好过。
就算面前的男人身份尊贵,还愿意放低姿态来劝他,他依然不为所动。
无意识地打了个呵欠,白修偏头看了白姝一眼,决定转移话题。
“这药怎的还没煎好?合着我好不容易从大牢里出来,居然白白在她身上浪费了大半天。”
魏成轩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白姝,心道若他知晓了白姝的身世,也不知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该来的总会来,与其替白姝遮遮掩掩,倒不如趁此机会把身份挑明算了。
念及此,魏成轩说:“她的故友已经去盯着了,想必一会儿就能好。
不过我目下并不关心煎药一事,刚刚我抱她来求医,好像在她腰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白修一听他摸女人,顿时来了兴致,几乎未作他想,他一瞬间便从木椅上弹了起来。
“你居然会摸女人?”
还是个已将嫁作人妇的女人!
什么时候堂堂大齐的太子殿下,有了这种嗜好?
“什么硬硬的东西,您不该是趁机揩油的人啊。”
魏成轩的嘴角抽了抽,放眼整个大齐,也就只有一个白修敢这么揶揄他。
“我要说的不是这些,那硬邦邦的物件儿我低头瞧过,是个通体温润、触手生温的玉佩。
那玉佩我曾在你身上见过,若我没猜错,那玉佩是你们白家人自出生起便佩戴的姓名牌。”
白家三代忠烈,是朝廷最为器重的家族。
为了彰显荣耀,也为了严格管制族谱,是以家族中不论男女,都拥有一块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
白修家中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妹妹,玉佩只有他们兄妹二人有,何时多出来一个人了?
“一个素昧平生的野丫头,会有同我一般模样的玉佩?”白修很是怀疑,“虽然但是,您...您是不是看错了?”
“我会看错?”
魏成轩笑了,“你莫不是忘了,白家从前短暂出现过一个女人,一个将你父亲魂魄勾走的女人。”
短暂出现的一个女人...
白修自记忆深处忆起那张苍白的脸,瞳孔骤然收紧。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