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白姝有些无奈,“我如今在泗城过得很好,有自己想做的事,也成了亲。
如今的我,不愿意幸福平静的生活再生枝节,请您谅解。”
“嫁人?”白辅年扬眉,“这事儿你的邻居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差人去你住的地方看了,虽说家中布置还算温馨,可毕竟与你的身份不合。
我看那个男人,也给不了你什么更优渥的生活了,你不如带着他一同回大都,我也好给他安排个差事。”
“真的不用,从前我在柳家生活,若是惹了柳婆子不高兴,睡牛棚也是常有的事。
现在的日子,我很知足。”
“你在柳家的遭遇,本也是我对不住你,我派去找柳家的人回禀,说那母女二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若是此番叫我逮住了,我定然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你莫要用之前的日子来比较,你可是宰相的女儿,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父亲,于我而言,自由与知足常乐,比身份地位都要来得有意义。”
白姝的态度很是坚决,不管宰相女儿这个身份有多诱人,她亦不愿往这个不属于她的牢笼里钻。
白辅年于朝堂之上舌战群儒多年,一朝碰到自己心尖上的亲生女儿,这才发现什么叫报应。
纵使他苦口婆心劝了又劝,可白姝就是不为所动。
用白姝自己的话来说,她这就是明目张胆的不识好歹,她知道这样不对,但她就是不改。
眼见着想要说服她回白家是不可能了,白姝这么倔的性子,肯定是随了她娘。
心口有一团郁气难消,微微侧头看了眼窗外,白辅年想起自己还留了个后招。
“姝儿,你当真不愿意随我回去?”
白姝心道,她的决心可比真金还真。
“是,我不愿意。”
“如此...”白辅年捋了捋胡子,“可我请封你为郡主的陈情书怕是已经行将一半了,若要追回,再无可能。”
“这也是我要与父亲商议的事情,”白姝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接着道:
“我知父亲是朝廷的有功之臣,想来您在朝中说话,还算是有份量。女儿的意思,这件事能不能请您在当中斡旋一二?
我是当真不想离开泗城,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便很是知足了。”
白辅年被她气笑了,“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死也不想离开是不是?守着你的一亩三分地?这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你要我从中斡旋,我且问你,我应该如何做?”
白姝其实对古代这种登记制度算不得十分了解,见对方神情严肃,试探性地说:
“您...您既能说服皇帝,给我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请封郡主,想来要将此事作罢,也不会是难事吧?”
白辅年给了她一个波澜不惊的眼神,扯了扯嘴角,他直截了当的打碎了白姝的念想、
“若是没下圣旨,一切有商有量,若是圣旨已下,你胆敢不从,那便是抗旨不尊。
别说你,届时整个白家都要跟着你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