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你们是现在被我客客气气地请出去,还是待会儿我差人将你们轰出去。”
“你!你出尔反尔!”
“我说了,我现在所做的,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若非出此下策,你们会同我说实话么?
怎么,现在发现两头不讨好,还要再反水咬我一口么?”
“你!”
姑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当真是恨死了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姝。
是她们理亏不假,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说翻脸便翻脸,一丁点儿都不曾将她们放在眼里。
被这么一折腾,她们什么好处没得到不说,名声还受损了。
都怪白姝太狡猾,知道拿捏人心,叫她们在短时间内乱了分寸,这才着了她的道了。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偏偏那银票连号,这一点无从抵赖。
鸡飞蛋打已成定局,她们想再翻供根本就没人信。
姑娘家到底是脸皮薄,眼看着围观的人愈发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几人没再说什么,拿着账房姑姑给的银子愤愤离开了。
白姝冷冷地目送这群人离开,等大厅稍稍宽敞了些,方才重新将视线聚焦到了神志一早被炸飞的华夫人身上。
围观的人群见这个阵仗,大多知道华夫人此番算是栽了。
有些看戏看累了的,到此时也基本没了兴致,跟着旁人一道离开了。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美容院,一下子走了一半,剩下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个个人精似的,眼巴巴等着看华夫人下跪道歉。
白姝噼里啪啦讲了一通,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了,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差人找了个碗来,她喝了整整两大碗桂圆红枣茶,才算缓了过来。
低头瞄了一眼地上脸色惨白的女人,白姝嗤笑一声,坐直了身子。
“华夫人,现在大局已定,到了你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刚刚咱们有言在先,若是今日证实我是被冤枉的,那你要跪下同我磕头道歉才是。”
华夫人此刻六神无主,冷不丁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抬眸看了看眉飞色舞的白姝,咬牙切齿道:“你休想!”
一个做生意的乡野贱人,也配让她下跪道歉?!
就算华城死了,也轮不到这种身份的人来指使她!
“呵,好歹也算个半吊子官妇,现场诸位都是见证,你想抵赖也不是不可以,那日后,你在这泗城怕是没脸呆了。
为了这么点小事,赌上自己的名声,这笔账,华夫人是当真不会算了么?”
白姝没再同对方提及六百两银票,只兀自就事论事同华夫人讲道理。
关于银票的事,尚有很多疑点,若此时将人送进去,到头来怕是会弄巧成拙。
华夫人现在当真是恨极了她,事情办砸了,银钱也暴露了,若有尖刀,她一定毫不犹豫插到对方的身上,叫她永远也别张这张嘴。
金家村的里长,惯常喜欢打太极是真,但在华城这件事上,她有着强烈的第六感。
一个初露锋芒的寡妇,就算是被冤枉的,可第二日一早真凶便伏法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越是顺利,她便越是觉得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