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幼儿是否发烧,在没有温度计的情况下,用嘴唇试温的方法,最为迅速有效。
白姝稍稍感受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剑眉紧蹙的傅云珏,轻声道:“他有些低烧,不是很厉害。”
鄂右放下啃了一半的馒头,“那个主子,他前天就退烧了,这两日只在夜里轻微咳嗽,不应该啊......”
“不应该?”傅云珏一记冷眼扫了过去,“你也说他为了早些回来一直在赶路,莫不是在路上——”
“诶呀大魔王,你别这么凶了!”
小团子喝了一口稠稠的腊八粥,打断了男人的话。
“我高兴嘛,能见着姐姐,我什么病都好了,你就当是我今日疯玩,才会发低烧的吧!别为难大家了。”
傅云珏冷哼,“你倒是会做好人,若身子骨垮了,你便得整日呆在山中,到时候,我看你会不会哭鼻子!”
“不哭不哭,姐姐陪着我,我在哪儿都无所谓。”
白姝望着小团子红扑扑的脸蛋,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看着他一口一口喝光了腊八粥,她赶忙又给对方盛了一碗鸡汤。
“小团子,这鸡汤里我加了当归和枸杞,你喝一些暖暖胃,若能出些薄汗,想必这烧就该退了。”
小团子笑吟吟的,看了一眼苦大仇深的傅云珏,很是豪迈地干了一碗鸡汤。
月上重楼,融洽的晚膳之后,白姝便带着小团子上了床榻。
鄂右还算贴心,一早便拿来了之前她同小团子做的,满满都是药材的人形玩偶。
白姝有些惊讶,这人形玩偶跟着他们一路奔波,竟然也没丢。
不过丢是没丢,就是本来就丑的五官,也不知是磨损了还是怎么的,现在看起来更加扭曲了,恩,更像喜怒无常的本尊了。
“姐姐,我终于又能在你怀里睡了。”
小团子奶声奶气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随即,他很是嫌弃地用脚将玩偶踢得远了些。
白姝柔声给他唱着摇篮曲,没多久,累极了的小团子便睡着了。
傅云珏一直守在白姝的房门之外,直到听不见小团子的声音了,他方才松了口气。
应该是不发烧了吧?
这个小家伙,要是发烧,谁哄都不会睡的。
念及此,他自打在饭桌上就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然而血脉相连,他的顾虑从来也不会多余。
第二日一早,白姝发觉小团子脸红得厉害,全身的温度都出奇的高,吓得她只粗粗穿了个外袍便跑去敲了狗男人的房门。
“什么事这么急?”
男人显然是刚睡醒,睡眼惺忪的样子莫名魅惑。
可惜,白姝当下急得很,根本无暇欣赏。
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她焦急道:
“小团子发高烧,这会儿昏迷不醒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