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张邈之?
傅云珏以为自己看错了,站在原处又多瞄了两眼。
是了,他没道理会看错,外头这个鬼鬼祟祟.一心往东厢房摸索着过去的,就是张邈之。
这么冷的天,这大晚上的,他不回家歇着,跑这儿来听墙角,还真是有够闲的。
傅云珏冷笑,忽然想起那日暗卫来禀时,鼓起勇气说起他不能人伦的事,眼皮蓦地一跳。
这货该不会是真的以为他不能人伦,过来盯梢的吧?
贼心不死,惦记他院子里的人,胆子是真的大。
傅云珏的两只剑眉拧到了一起,瞥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正厅,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径直往厨房去了。
白姝吃完饭,兀自收拾好碗筷,便帮着男人烤起了红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亦或是明火让人的表情扭曲,隔着升腾的烟雾,白姝莫名觉得傅云珏的脸色有些意味深长。
不过白姝也没多想,烤完红薯,就打了热水洗漱,接着便开始做起了伸展运动,顺便当成锻炼身体了。
前些日子睡在暖和的别院里,舒服是真的舒服,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故而没什么归属感。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这鄂家小院的房间,烧上了地龙,等过几天再多一只软萌的小团子...便是金山银山,她也不换。
动完胳膊动动腿,直到略微出了一层薄汗,白姝方才停了下来,小口小口喝了几口水,她很是麻利地褪了外衣,钻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傅云珏一直当作听不见外头的动静,等算准了那人潜伏的时间,便起身去了白姝的房间。
他原本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发现白姝竟然锁了门,此时若是大声喊对方开门,只会显得他与白姝生分,思来想去,他索性费了些巧劲,把门打开了。
“吱呀”一声,男人很是自然地推开了被白姝上了锁的木门,紧接着,冷风钻过屏风,吹起她的鬓发,吓得白姝登时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谁?!”
傅云珏脚下步子未停,一丝窘迫都未曾出现,很是坦然道:“是我。”
白姝眯了眯眼,“你发什么神经,这么晚了,进来做什么?”
“这是我的房间,你说我进来做什么?”
白姝有些恼,却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进来取东西的,不耐烦地说:
“你要取什么尽可快着些,别打扰我睡觉。”
“取东西?”傅云珏挑眉,憋笑回应:“这间屋子里,还有比你更宝贝的东西么?”
“......”
狗男人吃错药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撬了她的房门进来撩她,这也太不正常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我今日累得很,没空跟你掰扯。”
这几日她忙着给小团子织围巾和手套,除了做这些,她还将近些日子的账目给过了一遍,很是疲累。
傅云珏从容地褪了身上的披风,走到床边,俯身目光灼灼地望向双目无神的女人,说:
“你累不要紧,我不累,我来做。”
白姝眼皮一跳,开口就要骂人。
然而嘴里骂娘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些囫囵之词,就被男人堵在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