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冷哼,看了床榻上虚弱的小团子一眼,什么也没说,扭头出去了。
身后,鄂右急忙解释:
“白姑娘你别误会,主子是因为担心少主的身子,所以才格外着急了些。”
“他着急我不着急吗?你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好心当成驴肝肺!”
鄂右讪笑,“主子他小时候得过天花,天花这毛病,只要能挺过来,这一生便都不会再得了,所以白姑娘,你不用替他担心。”
白姝自顾自地淘了米,等菜粥下了锅,方才阴阳怪气地说:
“当然了,天花的死亡率多高呀,他都能活了下来,可见祸害遗千年,他还是个不小的祸害。”
可惜老天不长眼,难得让那祸害生个病,居然没让他脸上留些麻子,浪费感情。
鄂右擦了擦额间的汗,正想着如何缓和一下主子与白姝的关系,毕竟这几日,小团子身边需要人照顾,没成想,白姝反倒突然换了个话题。
“不提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了,你呢?你也吃了他手中的药了?”
“属下自小跟着主子一同长大,跟他一块儿生过病......
我哪里能吃得到神医留给主子的万能药啊,那东西一共只有两颗,对于预防天花和瘟疫皆有奇效。
少主是因为体弱吃不得,至于另一颗...”
“另一颗怎么了?”
“没,没什么。”鄂右自觉自己的话有些多,转身开始帮着白姝择菜。
白姝也不是时时都八卦的人,如今小团子还发着烧,她有心事,故而整个人也阴沉沉的。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砂锅粥离了火,白姝等着粥晾凉了些,才重新开口。
“喏,你将粥端进去吧。”
鄂右一愣,“白姑娘你不进去吗?”
白姝有些烦闷,“我进去做什么,让他继续误会,看他的脸色吗?”
狗东西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听得一清二楚。
“白姑娘,主子当真不是有意的。”
他既能将那么珍贵的保命药丸给她,心里自然是在意她的。
“管他有意无意,我不在乎。”白姝耸了耸肩,“小团子这天花来势汹汹,我得好好想想对策。你先进去吧,我一个静静。”
听她这么说,鄂右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不想见那阎王,他其实也怕的啊...
罢了,做下人的,得遵从做下人的本分。
何况昨天他没陪着小团子一道出门,本就是失职的。
鄂右苦着脸,端起托盘往房里去了。
白姝驻足原地,努力在脑子里搜索着应对天花的方法,可思虑良久,也没能找到行之有效的方法。
目下唯一能做的,除了细心呵护,便是想办法提高小团子的抵抗力。
念及此,白姝想着去集市买些新鲜的蔬果回来榨汁,再去店中拿些甘草、白芍回来,双管齐下,希望能让小团子撑过这一劫。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白姝决定先去洗个澡,将身上的衣裳换了去再出门,免得将天花病毒带出去,祸害了旁人。
等她收拾妥当,推开木栅栏,白姝不过才走了两步,便被来人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