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抬起头来,叫闵静郡主好好瞧瞧。”
“是。”
芙蓉向来对白夫人的话言听计从,即便心内疑惑,也还是乖顺照做了。
白姝低头,与芙蓉的视线再次对上。
不同于刚刚的匆匆一瞥,这一回,她能清楚地看到芙蓉眸子里的从容与坦然。
这分明不是一个做贼心虚的人该有的样子,还是说,芙蓉的内心已经强大到这般地步了?
“你可曾看出什么端倪来?”白修心里很是紧张,忍不住开口追问。
一方面,他了解母亲和芙蓉的为人,另一方面,他又担心铁证面前,任何解释都略显苍白。
白姝神色很是凝重地仔细端详着面前这张脸,半晌,轻声说:
“你的帕子,可否拿出来给我看看?”
“帕子?”芙蓉愣了一下,随即低头从怀里掏出折叠得四四方方的帕子。
白姝将帕子展开,不出所料,是只松鼠。
白修:“......”
“这帕子很精致,还给你。对了,你昨天穿的什么衣裳,可就是身上这件?”
芙蓉点头,“是,近来天凉,夹袄总是换洗会不保暖,是以这袄子,我已经穿了三五日了。”
浅紫色的袄子,里头是湖蓝的棉质裙子,这身穿着,与昨日那人很是不同。
“好,我知道了。”
白姝对着芙蓉微微颔首,随即拽了拽白修的胳膊,“那个主母,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
刚刚芙蓉姑娘说到您用膳的时候了,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白夫人有些讶异,但多余的话,她也不会问,只淡淡道:
“左右我与芙蓉也跑不了,你们若有什么想问的,随时来。
我这儿尽是些粗茶淡饭,就不留你们了。”
“好,耽误您这么多时间,抱歉,我们就先走了。”
白修的神情有些复杂,他看了白夫人一眼,“母亲,我们先走了。”
“嗯。”
二人迅速下了阁楼,直到走进荒无人烟的后花园,白姝才将拽着白修的手松开。
“你怎么了,心里是不是有了论断,怎么走得这样急?”
白姝沉吟,“昨天那个人,一定不是芙蓉。”
白修挑眉,“你如何能这般笃定?”
白姝莞尔,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修。
且不说今日的芙蓉,与昨天那位的气质大相径庭,单单从衣着与帕子来看,她就已然能够下定论了。
“衣裳是可以换的,撇开我母亲的作证,她中途换两件衣裳不是轻而易举的么?”
白姝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想着极力还你母亲清白么,为何还要开口质疑我?”
“......那倒是,你当我胡说吧,你接着说你的理由。”
“嗯...衣裳可以换,这话不假,可身上的气味要想在短时间之内消除,那便没那么容易了。”
白夫人是常年礼佛之人,在她还未进入阁楼之时,便已然能闻到浓浓的檀香。
对于芙蓉这种日日跟白夫人同处一室的人来说,就算她将外衣换了,也不可能全然掩盖身上的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