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算了吧,算我求你,我从来不求人,这一次,你只当是为了我放弃吧,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透着一股子无奈与疲惫,白修白修嘴角下沉,瞳孔中的震惊也不过只是一闪而过。
如傅云珏所言,他的确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也的确不愿承认,魏成轩怎的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云珏,如果,如果我能劝他回头,你能不能,放下昔日旧怨?”
“他不会回头,我爹会死,皆是拜他所赐,是以我放不下旧怨。你的假设毫无意义。
听我一句劝,置身事外便好,我了解你的本性,只要你好好做自己,他便不会对你下手。
他对你还有真心在,至少到目前为止,他都并不曾逼你站队做抉择。”
“那是因为——”
白修险些就要脱口而出,然而在话要冲出口的那一刻,他又急急止住了。
傅云珏依旧保持着一副波澜不惊地模样,见状也只是轻轻呷了一口茶水,很是平静地点破:
“因为什么?因为白相已经成了他的军师与门客,他根本不需要再将你这个闲人收入他的麾下了,是么?”
“你...”白修眨了眨眼,“你都知道?”
“我既要对付他,又怎会不摸清他的底细?”
“那你...那你不怪我爹么?”
白修见他太过平静,心下有些诧异,毕竟不管怎么说,白辅年可是他的岳丈。
自己的岳丈帮着旁人对付自己,就算是再好脾气的人也该生气怨怼的。
念及此,白修心里有些打鼓。
他虽然极度瞧不上白老头站队魏成轩,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爹,他不可能对此做到不闻不问。
“怪又如何,不怪又如何?他有他的政治抱负,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傅云珏这话说得隐晦,只是话说出去后,他不免又加了一句:
“其实我本不该提醒,但你既想置身事外,就务必谨记,千万不可被你爹利用了。”
白辅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日后打交道,若他剑走偏锋,也不是不可能。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白修点头,眉头依旧紧紧皱着。
傅云珏见他这副样子摇了摇头,“别想了,这些问题无解,你又何必庸人自扰?
既然来了,咱们今日喝两杯吧。我着人采买了些你爱喝的花雕备着,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白修心中正苦闷着,一听有酒喝,哪里会同傅云珏客气,一拍大腿,刚刚的纠结瞬间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行,我不同你客气,咱们今儿不醉不归!”
“醉了也毋须离开,堂堂世子府,焉能不准备你的厢房?你只管喝,喝多少都算我的。”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世子爷...”
外头,小厮脆生生地喊了一句。
“何事?”
小厮叩了叩门,恭恭敬敬道:“世子妃差遣奴才来回禀,她在暖旭阁安排好了酒菜,请您同白公子过去用膳。”
傅云珏闻言扬了扬眉,她倒是个手脚快的,与他当真是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