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
......
白姝一夜未眠。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这场入春以来最大的雨终是停了。
小团子因为昨晚的变故,回来得有些晚了,此刻仍旧赖在床上酣睡。
白姝去了厨房,同店家要了红豆和小米,又去集市买了新鲜的水牛奶,打算做些姜撞奶和红豆粥。
傅云珏回来时,她正在后院忙活,白修倒是早早起来了,只是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你这是刚回来?”
“嗯,”傅云珏点头,“总要把现场处理干净了,才算是完成任务。”
南朝蠢蠢欲动,所依仗的,便是情报密集的细作组织。
这些年,大齐的重心主在国富民强,一直鼓励科举和耕种,是以对南朝疏于防范。
他们肆无忌惮地将细作散布在大齐的各个角落,妄图靠这些蝼蚁之力,能够撼动大齐这个大树,简直是痴心妄想。
若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同大齐来打一仗硬仗,不管输赢,大齐也便认了。
偏偏他们尽使些旁门左道,不光派细作潜入他们身边,还妄图偷走兵防图。
那日店小二潜进傅云珏的房间,是因为听了墙角,以为兵防图当真藏在床下。
却不想进门不光扑了个空,还被白姝直接绑了。
如此水准,还妄图撼动大齐的根基,实在是痴人做梦!
白修对此深以为然,江山社稷,他虽不感兴趣,但身为大齐的子民,他的心自是向着这一边的。
细作固然死有余辜,可若有苦衷,亦或是......
白修垂眸,深吸一口气,有个问题卡在嗓子眼,问又问不出,咽又咽不下去,看向男人的眼神欲言又止。
傅云珏看得出他的窘迫,微微抿了一口茶水,说:
“你是不是想问,小桃怎么样了?”
白修的身子一僵,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原是我没能留住她,她既然能毫无留恋地从我那儿起身离开,那我与她便再回不了头了。”
顿了顿,他接着的道:
“她的真实身份,只是南朝的细作?”
“是,也不是。”
傅云珏叹气,将小桃是南和静的事情同白修讲了一遍,眼睁睁看着白修的瞳孔逐渐放大,转而变得异常复杂。
“她不是...南和静不是不满一岁,便死了么?原来,竟是被送去了细作组织......”
白修想起温存时,女人后背上似乎并不光滑,手掌摩挲间,总感觉有些深深浅浅的疤痕,原来,她竟受过这些罪。
“嗯,明明是金枝玉叶,却过得极其卑微。
我将她放走,说不上来究竟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你与她既然没这个缘分,也就别再多想了。”
白修闻言,眼神黯了黯,脑中不禁浮现出女子怯懦又娇俏的脸。
“云珏,其实我——”
“云珏哥哥,白修哥哥——”
外头,一声女子凄厉的呼救声传来,打断了白修亟待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