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白姝不相信了,他自己又何尝不知?
上一世的自己像一头狼,拥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极端利己,又怎会轻易妥协?
唯一公平的方式,不过是将一切的裁决交给上天罢了。
与其说是公平,其实,倒不如说是赌博。
一人半个月的时间不变,信息交换不变,想要占据这具身体,就看谁先占得先机,将一切拨乱反正。
可惜这些君子协定,他无法说给白姝听。
为了不让对方担心,他只能囫囵两句,也算是对白姝有个交代了。
如果到时候是另一个自己解决了眼前的困境,那这里的一切,也都会交到那个人的手上,白姝......
傅云珏有些头疼,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他轻呼一口气,眼神愈发凌厉。
因为傅云珏此番是秘密回来,是以除了偷偷摸摸在府上活动之外,所有的吃食都是由着白姝和宋元佑在外头采买的。
白姝有些心神不宁,傅云珏的话里有漏洞,她不是察觉不到,然而细细想来,她却有找不到突破口,叫她愈发心不在焉。
随手买了些吃食,经由密道返回了世子府,白姝还没来得及同傅云珏细说白府上沈茹之的情况,那边小团子便迈着小短腿,咋咋呼呼出现了。
“你怎么跑上来了?”
小团子累得气喘吁吁,看了正在用膳的两人一眼,摊了摊手,道:
“我也不想上来,那个老匹夫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珺儿没办法,只能让你们一道下去。”
“老匹夫?”白姝愣了一下,“你说白辅堂?”
“自然,就是他。”毕竟宋元佑还没到被称之为老匹夫的年纪。
白姝莞尔,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且下去看看吧,一个将死之人,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两人推了手里的碗,不由分说便抱着小团子重新返回了密室。
白辅堂整个人颓然到不行,因为恐惧,他此时正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听见身后有动静,他浑浊的老眼总算有了一丝光亮,呜咽着叫起了白姝的名字。
“白姝,白姝!”
自上次被白姝修理之后,他对白姝一直敬而远之。
从前,白姝在他眼里只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但现在,他压根不敢这么想。
“别叫了,我又不聋,听得见。”
白姝掏了掏耳朵,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你有话要跟我说?”
“嗯嗯嗯!”
白辅堂赶忙承认,即便手脚被束缚,也不妨碍他蠕动着靠近对方的脚边。
白姝对他这副谄媚的模样很是嗤之以鼻,“挑重点!快说!”
“我说,我说!说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
“你还有要求?”白姝被他气笑了,“爱说不说。”
“不是不是,我想说的,是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敢发誓,我所言句句属实,希望你听完以后,能放我一马!”
“你还有脸提我母亲?若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离世,我又怎么孤苦无依,被那样一户人家虐待长大?
你还妄想以此让我放你一马,你没喝酒吧,怎么感觉你多了?”
“你先别着急啊!”白辅堂的额上冷汗涔涔,“我那么对你母亲,的确该死,但你的母亲,不是被我杀死的,就是没有我,她也活不长!”
“!!!”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