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辅年笑笑,“你不用紧张,白姝是我的女儿,老夫自然不会动她。那密道里曲曲折折,她目下被困在里头,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咱们来聊聊正经事,聊聊...这皇位,究竟谁能有命坐上去。”
到底是在朝廷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傅云珏什么都没说,他一眼便能瞧出对方的顾虑。
扯了扯嘴角,傅云珏给了魏成轩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随即大大方方,在白辅年的对面落了座。
对方见他这般爽快,很是赞赏地点了点头。
他这个女儿,这一世眼光倒是好了许多,同魏成轩比起来,傅云珏的确更有气度,也更睿智果断。
“白相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且还能瞒住这么多双眼睛,委实不易。”
“世子爷不必出言讥讽,老夫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自然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否则一着不慎,岂非叫旁人钻了空子?”
“旁人?”魏成轩又一次被气笑了,“最会钻空子,难道不是白相你自己么?!狼子野心,豺狼之躯,大逆不道!”
“太子殿下骂了这么多时日,怎的还没学聪明?”白辅年呷了一口茶水,对魏成轩的指责丝毫不放在心上。
“饶是你再不甘心,也已然成了阶下囚,我若是你,必定想着先自保,而非激怒对方,再者说......”
白辅年轻蔑一笑,“若非老夫想尽办法,以天道之力逆转时空,你又如何能起死回生?
说到底,你应该感谢我给你机会重新活过。”
“呸!”提起这件事,魏成轩便气得牙根痒痒,“你分明是把我当成了马前卒!”
让他同傅云珏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再由着他坐收渔翁之利,无耻之极!
白辅年点头,“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
“桑榆非晚,这句话白相没听说过么?傅云珏与我并不曾如你所愿,斗得你死我活。
如今我与他都还好端端地活着,你想称帝,做梦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辅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太子殿下,你被关了这么久,脑子莫不是也不灵光了?”
说着,他忽然转身,目光灼灼地望向从头至尾稳坐钓鱼台的傅云珏,接着道:
“你们俩的处境,半斤八两,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还不明白么?
一个被老夫牢牢掌控,囚禁在此处,另一个...
本应在泗城对抗南朝大举进攻的人,忽然抗旨回朝,你说这件事传出去,朝廷那些老匹夫要如何向圣上谏言?”
“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魏成轩不甘示弱,“南朝分明——”
“南朝分明没这个实力是么?”白辅年冷静地打断他,“他们是没有,可若是我助他们一臂之力呢?
兵防图也好,兵力也好,我若要人大开城门相迎,你们当真认为,泗城还能守得住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