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那个假仁假义的便宜爹给囚禁了。
“滴答,滴答...”
外头似乎下起了雨,雨水落在假山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莫名让她愈发烦躁。
“这里头日夜点着烛火,倒叫我分不清自己究竟被关了几日了。”
幽幽叹了口气,白姝躺在柔软的被褥上,心情复杂。
老匹夫也不算太丧尽天良,还知道给她身子下面铺点软软的褥子。
可惜她醒来时,便同魏成轩在一处了,至于宋元佑同白辅堂去了哪儿,她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道,白辅年会不会一刀把宋元佑给咔嚓了,想到这儿,白姝更加不耐烦了。
“才一天一夜而已,你就这般坐不住了?”
手脚被铁链束缚住的男人,听出了白姝话里的无奈,扬了扬唇,他开口回应。
白姝一愣,转头望向男人削瘦的侧脸,抿唇不语。
不同于男人被束缚的方式,白姝到底是个弱女子,是以只是被麻绳捆住了手脚。
然即便是这样,她依旧不愿同魏成轩多费唇舌。
魏成轩感觉得到白姝对他的抵触,低头摇了摇头,他倏地又重新抬头朝着对方,似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说:
“姝儿,我们能不能聊聊?”
许是因为如今阶下囚的身份,魏成轩的口气不似从前张扬,虽不至卑微,但起码叫人听起来,是平等的。
这人,当真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太子爷么?
该不会吃错药了吧?
白姝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置信。
再一次试着挣脱束缚无果后,白姝望着对方很是诚恳的眼神,忍不住冷冷回应:
“我与你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怎会?毕竟,从前我们是夫妻啊。”
“我们什么时候——”
“你都记起来了吧,你休想瞒我。”
白姝:“......”
魏成轩看出白姝的僵硬,微微勾唇,他接着道:
“闲来无事,总归是逃不出去的,倒不如说说话,也能慰藉这虚度的时光。”
“你怎知我逃不出去?”白姝白了他一眼,“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若自暴自弃,还有谁能救你?”
“是,别人的确是靠不住,可你还有傅云珏,即便你不能自救,他也一定会回来带你走。”
傅云珏...
可惜此人非彼人,那个冷漠的大冰山,大概率是不会管她的吧?
“求人不如求己,没有指望,才不会绝望,更不会放弃自己。”
魏成轩愣了愣,转而嘴角的笑意更浓。
“你还是同从前一样,一点也没变,明明是一介弱女子,却总不服输,不愿求人。”
哪怕那人是自己的夫君,也是一样。
从前,他对这一点很是介怀,觉得白姝从未真心接纳过他,所以才总是咄咄逼人,与白姝多番龃龉。
如今看着她同别人琴瑟合鸣,相敬如宾,却不想她依旧还是那个她,从未变过。
是他对她太苛刻了么?
还是傅云珏当真胸襟比他宽广,才能包容这个女人所有的稀奇古怪和倔强。
白姝笑笑,并不知晓男人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她淡淡道:
“也不是不愿求人吧,只是,自己能做的事,又何必依托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