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辅年一愣,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你啊...若当初我知晓你与傅云珏的感情会这般深厚,说什么我也不会将你嫁给他。
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是个女儿身,若为男儿,修儿都不及你有魄力,这万里河山,我定是要交到你的手中的。”
“我不稀罕,”白姝冷哼,“你可惜的,恐怕不是这个吧?”
“哦?”白辅年挑眉,“你以为,我可惜的是什么?”
“你可惜的,自然是没能因为我,激起傅云珏同魏成轩更大的矛盾,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实现你不切实际的抱负才对!”
白姝憎恶地望着眼前的这张脸,那些往日的关切,统统都是这人装出来的。
如今想起,只会叫她愈发恶心!
“姝儿!”
白辅年冷声打断了她,“差不多便行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你的父亲,你听信那个窝囊废的话也便算了,难不成真要忤逆我不成?
什么渔翁之利,妇人之见!
魏成轩与傅云珏之间的矛盾牵扯前世今生,哪里是我随意操纵便能成就的?
我若登顶,你日后便是公主,如今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了,你趁早同傅云珏和离,等四海升平,我自然会再给你重新寻一门亲事。”
“重新寻一门亲事?”白姝被气笑了,这男人莫不是疯了?
“作为长公主,什么样的男人,为父不能给你?纵然你的过去并不光彩,但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妄加论断?”
“呵,果真是刚愎自用。”
白姝对他的提议毫无兴趣,想起自己同他谈话的目的,她话锋一转,直接说道:
“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凭什么走上无人之巅?你害死我娘,一心上位,我又如何知晓你对我是否有真心?”
白辅年辜负发妻在先,荼毒小妾在后,如今白姝若成了他的绊脚石,难保他不会杀之而后快。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见她担心的是这个,白辅年很是不以为意:
“你与修儿,都是我的亲骨肉,若非不得已,我自然是不会同你们下手的。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今你哪里也不能去,只能乖乖待在这儿,你若生出一丁点背叛我的心思,那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一直让你活着。”
这话算是承诺,但更多的,是威胁。
对如今的白辅年来说,孩子固然有感情,可有了江山社稷,他还可以有更多的孩子。
任何人、任何事,一旦成了他的阻碍,他势必都会除之而后快。
白姝对白辅年这样的态度很心寒,若说她之前对白辅年还有一丁点的纠结,那么在男人摆出态度后,她已然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原来,自己的孩子,也是可以舍弃的...”
白姝垂眸,不是没有失落。
白辅年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嘴角下沉,他正欲开口解释,就瞧见对方跟没事人一样,重新抬起了头。
“你不肯放人,我自然是出不去的。但这两日,我已经呆腻了,我现在就要走,你若不允,大可以杀了我。”
男人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
“你在挑衅我?”
“挑衅谈不上,只是...”
白姝笑了,“传国玉玺的所在,我忽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