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状并未坚持,起身将瓷更同空碗一道拿了出去。
趁着这个间隙,白姝抬手扒开自己的衣襟,仔细闻了闻,又看了看,方才将悬着的心放了回去。
傅云珏折返时,正好撞见了对方表情的变化,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他只当没看见,又重新坐到了床边。
墨色的长袍很是丝滑,宽袖被他甩到一边,男人抬手便要抚上白姝的额头。
“额...”
白姝下意识躲了一下,却不想因为她的这个举动,男人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这么抗拒我碰你?那在山洞中又何必抱着我不松手?
你这是见我没有价值了,便可丢弃了?”
白姝:“......我不是这个意思。”
“本世子不关心你是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有些沉,“左不过是你发烧了,我想看看好些没有。”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白姝脸色微红,眨了眨眼,试图隐藏自己的窘迫。
傅云珏知道她是误会了,努力将心头的暴躁强压了下去,他再次伸手,探上了白姝光洁的额头。
很好,退了烧,用了膳,脸色也好多了。
白姝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温柔,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两人的关系又很微妙,是以她虽感觉见了鬼,却并未开口质疑。
“此时是半夜,不方便,明日一早,我差人打水,带你沐浴更衣。”
“好。”
白姝点了点头,转而问道:
“对了,我睡了多久了,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傅云珏的神色缓和了些,“你睡了两天一夜,我的人第二日一早,同白辅年的人动手,将我们救出来了。”
“这样...那白辅年呢?”
“他每日都会做做样子,去浮华殿看看圣上,人并不在。”
白姝了然,“呵,他这般会演戏,真该给他搭个戏台子。”
傅云珏扯了扯嘴角,“他再怎么老谋深算,总会百密一疏,任凭他怎么演戏,也终将漏出马脚。
不说这个了,你且接着睡,明日一早,我要出门,去找找偏远的寺庙。”
“寺庙?为何要寻寺庙?”
男人沉吟,“这逆转时光之法,需多位高僧施法,才能启动并维持阵法,是以不管怎么说,他们定然需要一个大的道场。
这道场上,还需供奉多个菩萨,能满足这些条件的,香火又足的,只能是寺庙。”
傅云珏仔细想过了,城中大的寺庙就那么几个,且极其扎眼,白辅年自然不会蠢到把人安排在那儿。
唯一的可能,这些人被他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不会轻易被人发现,更不会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以确保阵法不会受影响。
“寺庙......”
白姝喃喃,忽然想起那日经过白辅年那条一言难尽的密道,继而听见的木鱼声。
“你说的寺庙,我倒未必赞同,白辅年既然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去谋朝篡位,区区寺庙,他自己建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的这点,我考虑过。但他若要自己动手建庙,必定会选择白府方圆十里之内,但这些地方我都排查过,并没有可疑之人的踪迹。”
“那只能说,你排查得不够仔细。”
白姝的眼神瞬间犀利,“若是民宅,宅中养上恶犬,虽吵闹,却能盖住施法的念咒声,那又当如何?”
傅云珏猛地转头望向白姝,“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嗯...”白姝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直言不讳道:“我在白辅年的密室里,发现了一条通往别处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