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着承诺,她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撂挑子离开。
“我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我的母国,也不值得我的付出,但...但我还是不能离开。”
“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姝蹙眉,“虽说此刻说话不太方便,可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你也知道如今时局不稳,若当真动起手来,我们都怕会误伤了你。
此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你们置身事外,山高水长,对我们来说,也少了些负担。”
她与白修一道离开,他们便不必担心这二人的立场有变,对付起白辅年来,自然愈加得心应手。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南和静狠狠点头,眼神诚恳,“可我真的,真的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南和静的态度很是坚决,白姝拗不过她,又劝诫了两句,见她始终不松口,时辰也不早了,便不得不放弃了。
“我不明白,你既是欢喜的,又为何会做出这等选择。你的顾虑,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可小桃,我需得提醒你一句...
有些争斗,避无可避,你今日若选择卷入其中,那往后,不管谁输谁赢,你与他,皆再无可能了,你可明白?”
“!!!”
桌下的手猛地收紧,女子瞳孔微缩,听见“再无可能”这几个字时,身子不可抑止地晃了晃。
许是怕白姝瞧出什么端倪,南和静努力不叫自己露出异样,心虚地伸手给对方倒了杯茶。
在将茶盏递给对方的当口,闭了闭眼,开口道:
“姝儿姐姐,我都晓得的。多谢你今日特地进宫与我说这些。大概是有缘无分,我目下已经不去想与他的事了。
还请你给他带个口信,就说——”
“不必了!”
外头,男子冷漠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房门大开,白修阴沉着脸,就这么站在门外,眼神微凉。
“你怎么来了?”
白姝惊讶起身,看了一眼明显慌了的南和静,又看了一眼明显听见她们谈话内容的白修,即便事不关己,也禁不住有些尴尬。
“我不来,岂非要劳烦你再回去传话?”
何况这种答案,借他人之口说出,远没有亲耳听见来得叫人心灰意冷。
白修冷哼,望向南和静的眸子里,尽是失望,叫对面的人喉头一紧。
“白公子,我......”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是侮辱我,还是侮辱我的耳力?”
“......”
白修的眼神冷得叫人不敢再多言,他扭头望着白姝,开口道:
“早就知道的结果,我也不知道你何苦执着劝和。也好,让她且安安心心嫁给白家那老头吧,你我从今往后,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形同陌路。”
说完,白修不等面前两人的反应,扭头便决绝离去。
“兄长——”
白姝试图将人喊住,然对方听见南和静拒绝的话,哪里还能心平气和地留下?
等白姝走到门边时,白修已经走出去好远了,根本喊不回来。
无奈之下,她扭头同神情落寞的南和静,草草告别,一刻不敢耽搁,追着白修而去。
南和静始终不发一言,直到远远的,那二人早已没了踪迹,方才瘫软似的躺在床上,心死般闭上了眼睛。
外头,白辅年唇角微勾,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想要他的儿子置身事外?
呵...白姝同傅云珏,未免也想得太简单了。
大风起兮,万事都只能由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