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顿住,下意识打量了一番目下所处的环境,只想在心里骂娘。
这他妈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不,这他妈就是牢房,还是皇宫里最下等的宫人犯错关押的地方!
白辅年是不是疯了?
将她与司寇颜抓过来,就这么草率对待的么?
再看看这两面漏风的墙,就算现在天气炎热,可架不住蛇虫鼠蚁多,晚来风凉,他是真不怕她们俩死在这儿啊......
“你在想什么呢?人都已经在这儿了,还不敢相信呢?”
司寇颜当真是恨极了白姝,在她的观念里,如果说她的爹娘与夫君都是自私自利的人,那么白姝,则是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
白辅年可是她的亲爹!
她虽不知,为何白辅年会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关起来,可不管怎么说,在她眼中,白姝这个人就不该存在。
“也不是不敢相信,左不过是觉得环境太差了些。”
“呵,你还挑环境?枉费白修同傅云珏平日都夸你聪慧,原来竟是个草包!
这地儿寻常人是不会来的,也是如此,关押我们,才最是合宜。”
白辅年那只老狐狸定然是看准了越危险的地方便越安全这一点,才故意把她们关在这儿的。
这么个关押低贱之人的狱房,饶是傅云珏再怎么想破脑袋,恐怕也不会想到。
白姝深深吸了口气,捂着脖子沿着牢房走了一圈,有些后悔今日进宫这一步棋了。
“大意了...”
司寇颜全程瞧着白姝愁眉紧锁,继而无视自己的样子,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贱人,若不是你,如今这朝堂,怎会是这样一副局面!
如今你被捉来与我一道关着,已经是便宜你了!待云珏哥哥将你爹那狗贼斩草除根,相信很快就轮到你了!”
白姝淡淡望着栅栏另一边龇牙咧嘴的司寇颜,微微歪着头,她忽然觉得对方的模样,像是变了。
许是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狐疑,司寇颜低头将自己打量了一遍,继而扬头质问:
“你看什么看!”
“没什么,”白姝本想无所谓地耸耸肩,奈何脖子实在是太疼了,是以她放弃了。
“人常说相由心生,我一向觉得这话不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瞧见如今的你,我反倒是对这句话信了三分。”
好好一个名门闺秀,说话尖酸刻薄,且不讲道理。
司寇颜如今的这副模样,便是市井悍妇,也不过如此。
“你!”
司寇颜怒了,她忽地起身,重新走到栅栏边,伸手狠狠抓住栅栏,瞪大了眼睛道:
“你竟然敢讽刺我?”
“讽刺谈不上,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她又不欠司寇颜的,白辅年作恶,与她无关,犯不着要她来受这窝囊气。
白姝一贯冷脸惯了,眼见司寇颜对她颇有微词,自然也不会给对方好脸。
再加上她此时头稍稍歪向一边,整个人看着分明是没将司寇颜放在眼里,甚为嚣张,这副模样,气得司寇颜恨不得立时三刻将她给撕巴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在蔑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