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渗着明黄的龙袍,在胸口开出一朵妖艳的花儿来,刹那芳华。
手起刀落间,南和静无比冷静地望着对方满脸错愕,眼神轻蔑又讥讽。
“你...”
白辅年低头望去,这匕首插得极深,对方分明是有备而来,丝毫不准备给他活路。
“想不到吧,我不是真正的白姝,你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殊不知我们早就偷龙转凤了。”
南和静嗤笑一声,正欲揭开脸上的面具,然白辅年眼神中的凶狠一闪而过,在她没注意之时直接一掌便将她打飞了。
“呃......”
南和静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跌落祭祀的天坛,精心准备的人皮面具也随之掉落到地上。
“那又如何?你敢对我动手,朕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白辅年冷哼一声,扶着栏杆,望着南和静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现场所有人,除了白姝之外,面对这个变故全都傻了。
白姝心里一急,赶忙跑了过去将人扶了起来,一边的傅云珏,瞳孔微缩,他下意识望向身边的白修,只见对方眉头深锁,却并不打算上前查探对方的伤势。
“呵,凭你一把匕首,也想杀朕?”
白辅年环视了一圈四周,眉头都没皱一下,伸手就干脆利落地把匕首拔了出来。
稍稍运了些内功,他试图加速伤口的愈合,却发现越是用力,便越是使不上力气,做什么皆是徒劳。
白姝将南和静护在怀里,小声问:“你没事吧?”
南和静轻轻摇了摇头,“不碍事,死不了的。”
说着,她下意识护住小腹,对着白辅年,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怎么,宰相大人聪明一世,莫不是在这关键的时候犯起了糊涂?
我既决定要刺杀你,那岂会用一把普通的匕首来对付你,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不是普通的匕首?”白辅年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且运功疗伤看看,你越是催动内力,便死得越快。”
她此番来大都,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匕首虽未必能致命,但架不住她在刀刃上下了剧毒。
白辅年越是运功,这毒便越快传遍五脏六腑。
纵使他是大罗神仙,此番也必定是要归西了。
心里一慌,白辅年赶忙停止了调息内力,目光死死盯着下头的女子,说道:
“昭然公主,你这是做什么?与他们这群反贼沆瀣一气,南朝的封地,你不想要了不成!
你要知道,他们若将我害死,之前允诺的封地便不复存在,你当真对此无所畏惧么?!”
南和静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以为,那些封地便能威胁得了我么?
我自小便是不被皇族接受的,他们的利益,与我何干?
那些封地你给也好,不给也好,我既来了,便无所畏惧,哪怕是活出一条性命,也断不会叫你如愿。”
白姝一愣,转而波澜不惊地望向怀中桀骜的女子,“小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和静苦笑,眼神一暗,她淡淡扫了上头呆立着的白修一眼,脸上总算是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温柔。
“姝儿姐姐,我——”
“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识相的,赶紧将解药交出来,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白辅年打断了南和静的话,明知不能动怒,亦不能运气,他只能纡尊降贵,朝着天坛下头走了过来。
魏成轩自震惊中回神,眼看目下没有任何把柄被对方握住,想都没想便上前同白辅年缠斗在了一起。
本来,以魏成轩的身手,他是定然打不过对方的。
可白辅年身中剧毒,二人不过才过了几招,白辅年便深觉力不从心。
四周埋伏的手下,皆被宋元佑带来的人给制住了,他如今根本只是孤军奋战,没有一个人会站在他这边。
眼看着自己目下不被毒死,也要被魏成轩砍死,白辅年也懒得再虚与委蛇,对着南和静大喝一声:
“南和静!你若还想活命,且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一定不会让蒋半夏轻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