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修的眉眼间难得染上一抹俏皮,与自己的年纪分明并不相符。
眼见对方往他身边走来,他还不忘贴心地给白辅堂倒好茶水。
白辅堂闻言非但不曾害羞,反倒是一脸骄傲的样子,“你开心,我便知足。”
只要能看到傅云珏吃瘪,他便开心。
“对了,刚才下人来报,可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谈不上,左不过我同傅云珏设了三道障碍,这其中一道,出了些问题。”
“哦?”既与傅云珏有关,白辅堂立马来了兴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同我说说吧,左右闲着也是闲着。”
“就知道你好奇,我自然不会瞒你。”
娇嗔的捏了捏白辅堂的下巴,予修将事情的经过同他讲了一遍。
“三处障碍,白姝消失,小世子在手,这最为致命的一道,便是和亲的公主死在大齐。
如今,前两件事都已经置办妥当了,唯有这最后一件事,不知被人先行下手,把人给带走了。”
按照予修的计划,傅云珏目下必定认为南和静是他的帮手与眼线,两人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依照傅云珏的秉性,南和静就不该在他手下活着回南朝,但碍于两国邦交,他必然不会贸然出手。
趁着所有人都知道两人关系不睦之事,他要是能在暗中把南和静给杀了,等着流言四起,这傅云珏便成了办事不利的罪人。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傅云珏在两国之中的处境都会变得颇为尴尬。
加上小世子闯祸,城池割让取消,这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而开战之前,傅云珏便是两军用来祭旗之人。
所有的一切,本应该按照他的计划来走,可适才手下来报,南和静不知被谁人掳走。
不论对方是谁,也不论南和静是生是死,只要人消失,对他予修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根本不影响大局。
“要说工于心计,傅云珏对上你,还是差了些火候。”
白辅堂笑得狡诈,两眼放光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傅云珏同白姝不得好死的场景了似的。
他自知不是傅云珏的对手,可眼前这南朝的祭司大人,怕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叫傅云珏吃不了兜着走。
“明日拿到通关文书,这傅云珏就该带着公主进宫了。现在人不见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有通天的本事,能自圆其说。”
孤军奋战的滋味不好受,传闻世子爷能文能武,除了嘴上功夫一流,他予修倒是没看出来,对方还有什么值得被他放在眼里的地方。
此番三道关卡,是陷阱是障碍,亦是考验。
若傅云珏化解不了,权当他从前高看了对方,委实无趣;
若是被化解了...
予修扯了扯嘴角,那这游戏才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我的大祭司,时辰不早了,咱们沐浴后尽早安置吧,明日还有大戏要看,那才是顶要紧的事。”
“你啊...”予修满目柔情,拉着对方的腰带,便往浴池的方向去了。
月色正浓,几家欢喜几家愁,反正祭司府,依旧是一派祥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