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傅云珏真是服了面前这个男人,“江城,你的三品乌纱,莫不是买来的?
眼下城北还不曾传来任何消息,你现在贸然出手,名不正言不顺,落人口舌,不是反而给了对方机会?!”
江城又是一惊,“我,这...”
呆在泗城多年,纵然日日操练,可终究不曾实战,江城的确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傅云珏句句在理,可他身上的气势太过迫人,他本就心虚,这下还真是说多错多,根本找补不回来了。
江城战战兢兢地跪着,反正对面一直不曾出兵,他眼下还是闭嘴得好。
傅云珏因为白姝失踪,心情很是阴郁。
直到宋元佑来报,在城北捉住了几个可疑之人,他的眉头才算是舒展开了。
“江城,即刻收兵。记住,大齐与南朝的关系目下会逐渐紧张,从今日起,城门关闭,管好你手下的人,莫要生事。”
“属下遵命!”
傅云珏再次深深地看了对方的营帐一眼,宽袖一挥,便带着宋元佑往城北去了,留下江城同副将,一脸懵地站在原地。
“将军...”
良久,副将看着傅云珏远去的背影,小心翼翼开口:“这世子爷不是护送南朝公主的么?
怎么突然又回了泗城,还是在这种时候?”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刚吃了瘪的男人,没好气地瞪了副将一眼。
“山雨欲来,之前大都的内乱,我亦有所耳闻,今日世子爷亲自监军,想来,咱们的好日子到头喽...”
说到这儿,江城有些怅然,副将则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言语。
予修的布局与傅云珏料想得差不多,只不过对方比他棋高一招,明明有机会攻其不备,却并未出手,只找了几个喽啰试探。
宋元佑有些失望,将面前这些细作一个一个料理了,方才低头道:
“主子,你说,那个予修,到底想干什么?
偷了兵防图,眼下明明是他们出手的最好时机,偏偏他吊着咱们,什么也不做,当真是恼人。”
傅云珏站在城北的山坡上,神色颇为凝重。
“杀人不过头点地,攻心才是良策。他晾着我们,自然有他的道理,不是要逼疯我们,便是还有后招。
眼下珺儿已经离开了南朝皇宫,泗城的守军脓包得很,还需我来坐镇。
至于别的,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可是...”宋元佑呆了,“您这样不辞而别,会不会给对方出兵的理由?”
“呵,本世子还怕他们不出手呢,只要出手,便能知晓他们的意图。”
宋元佑微哂,却并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那属下现在...”
“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他们的下一步,见招拆招便是。”
傅云珏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的一片荒地,唇角微勾,皆是凉薄。
竹影清风在鄞都与泗城留守的人,目下全都已经出动了,只要予修有所动作,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能找出最佳的对策。
五月的天气很是闷热,若是此时在大都,怕是早就要进入梅雨季了。
然现下处于偏远的泗城,二人站在高处,热风拂面,竟像刀子一般刻在了脸上。
“宋元佑。”
良久,傅云珏哑然出声。
宋元佑一惊,忙躬身行礼:“属下在。”
男人眯了眯眼,“派人去查查,大都里的那位,现在都在忙些什么。”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