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珏的嘴角扬起一抹讥笑,不愿接过对方的话茬,男人的眼神似是不经意地飘向门外,继而轻声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话实在是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这周遭里三层外三层地圈着,看样子,祭司大人为了迎接我,怕是将府上的高手都在第一时间调遣过来了,傅某当真是荣幸之至。”
予修扬眉,知道对方这是在讽刺他,摇了摇头,决定添把火。
“这是自然,想必世子爷此番登门,是带着任务而来。本座的书房里,不光藏着兵防图,就连某些人的藏身之所,也皆在此处。
要是不严加看管,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岂非酿成大祸?”
此话一出,傅云珏脸上的笑容果然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骇人的森冷之势。
“祭司大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道理,是我家夫人教我的,今日,傅某也想同祭司大人分享一番。”
“哦?”予修又笑了,“不如世子爷同本座说说,本座与你之间,留不留一线,有何区别?”
傅云珏双手抱臂,迎着对方挑衅的目光,很是平静道:“若是留一线,双方各退一步,或许有些矛盾,你我可以私下做个交易。
可若祭司大人执意不肯,那新账旧账一起算,傅某怕你无力招架。”
“新账旧账一起算?世子爷究竟在说些什么,本座听不明白。”
予修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料定了这场谈话很是无聊,他索性叫手下端来了两壶酒,将其中一壶放在傅云珏的面前,自己则自顾自地畅饮起来。
傅云珏见状也不恼怒,轻笑一声,将话题挑明:
“在我的寝宫提前安排好毒蛇,劫走我家夫人,将怀有身孕的昭然公主藏起来...最为重要的,你对大齐的兵防图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如今遂了心愿,我也不瞒你。
你若在我调整好军队部署之前,攻下泗城,算你有本事,如若不然...
那兵防图也不过是张废纸,丢了也便丢了吧。
只不过祭司大人为了除去傅某,以获得大齐的城池煞费苦心,傅某若是不予以回报,实在是对不起你这番处心积虑。”
“过奖过奖,”予修歪了歪头,一向稳重自持的他,许是认定胜券在握,面上不免染上几分得意。
傅云珏低头轻笑,须臾,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那张看不出年龄的脸,轻声说:
“祭司大人睿智过人,傅某佩服,可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唤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予修脸上的笑容不变,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傅云珏也不同他打哑谜,指了指后院的方向,笑得比予修更为灿烂道:
“被冷落的佳人,此刻疏于防范,怕是——”
“!!!”
予修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不等傅云珏说完,他便一个纵身飞出窗外,往白辅堂的内室去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恶狠狠地吩咐手下,好好“招待招待”傅云珏。
“将他给我拿下!”
敢动他的人,就算是大齐的皇帝,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