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不想要这种方式呢?若我不愿意去面对他们,只想带着孩子去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你能不能放过我?”
“呵,本座以为你是想通了,却不知,你是在跟本座讨价还价讲笑话!”
予修的眉眼有些冷,“你在细作组织这么多年,莫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本座是什么性子,你忘了不成?”
“我没有——”南和静急急开口,因为紧张,镣铐再次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予修眉头一皱。
斟酌了片刻,南和静叹了口气,“我只是,痴心妄想,你会大发慈悲,退一步,放了我罢了。”
“你也知是痴心妄想?南和静,请你记住,当初若不是本座手下留情,你早就跟你那个薄命的母妃一起归于尘土了。
留你苟活在世这么多年,你也该物尽其用,否则便是浪费了生机!”
予修说话不留一丝情面,望向南和静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仿若神祇。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羞辱,可南和静的心里,还是溢出一抹苦涩。
是啊,不管是在予修的眼里,还是南帝的眼里,她的人生,本就是偷来的。
命如草芥,卑微如蝼蚁,却还要她感恩戴德...
“知道了,日后,我不会再提。”
像是终于死了心,南和静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我的确是感染了风寒,若祭司大人有心,便差人给我煎碗药来吧。”
“这还差不多。”
皱着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予修挥了挥手衣袖,手下立马便跑到了他的身前。
“去寻个大夫,来给她号脉开药,月份大了,自然要小心着些。”
“诺。”
说完,男人转身,又一次想要离开,南和静见他要走,赶忙又做贼心虚似的留人:
“祭司大人!”
“恩?还有什么事吗?”
南和静瑟缩了一下,“原也没什么,我被关在这儿许久,想去外头透透气。适才听见鼓声,可是又开战了?”
“若是开战,本座自然得在外头坐镇,不过是小打小闹,敲山震虎罢了。”
“原来是这样...那可否带我出去瞧一瞧?我肚子愈发大了,总在这儿活动,压抑得很。”
“是么?”予修眯了眯眼,终于发现了今日,南和静的反常。
“南和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没,没有。”
“没有?”予修狭促一笑,“你也算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虽不是亲自调教,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该是什么样,我心中自有定论,只不过...”
南和静目光闪躲,闻言并未开口。
予修将她适才说的话来来回回揣摩了两三遍,脑中灵光一闪,拔腿就往外跑。
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不愿意屈服的,今日这般乖巧,不过是假意投诚!
既是假意,且又啰啰嗦嗦这么多,便只有一个目的了。
她在拖延时间!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身后,手下不明所以地跟着予修往前头跑。
予修抿唇,脸色阴沉,待到了高台,方才发现对方也是纹丝未动。
拖住他,是为了不让他出来,还是不让他回去?
“不好,你速速随本座回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