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事不可追,我与昭然公主的事,发生于她是细作之时,我若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定不会如此草率。
南帝若十分介意此事,愿意与祭司大人协商,将公主嫁给我,白某人倒也不会拒绝。”
白修坦坦荡荡,并未因为对方的意有所指而羞赧。
相反,南帝听了他的回答,面上反倒是多了一丝意味深长。
南帝装作漫不经心地模样,扫视了一番四周,脸上依旧带着伪善的笑意,四两拨千斤,将话题引了去:
“白公子是爽快之人,今日,朕领教了。
日后你与昭然公主的婚事,若朕能做主,自不会要你们有情人难成眷属。可惜...
眼下的局势,朕无能为力,原本正想着如何调解你们与祭司之间的矛盾,却不想稀里糊涂,竟被捉来了这儿。
世子爷与魏太子都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但对于此举,朕实在是困惑,不知白公子能否为朕解答一二?”
南帝一脸的无辜,似困惑,又似惊惧,完全将一个无能小人演绎得惟妙惟肖。
白修原本就因为南和静的事,对他存有偏见,眼看他这般懦弱,便更瞧不上他了。
冷笑一声,白修说道:
“我给你解答?两军交战,届时将你推上城楼,我想你们的祭司大人,自会给你答案。”
说着,白修便准备拂袖而去。
南帝见人要走,赶忙开口留人。
“那个,白公子?”
白修侧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南帝叹气,几经思量,说道:“罢了,朕既被捉来了,求饶未免有失君王风度,倒不如坦然面对。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左右在这儿也是无趣,不知能不能麻烦白公子,替我找两块铁块过来,留待把玩?”
“把玩?”白修挑眉,“你都这副样子了,如何把玩?”
南帝无奈一笑,“左右手还能稍稍动一动,拨弄拨弄铁块,倒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白修并不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区区铁块,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你且等着,我找找吧。”
“多谢多谢!”南帝开心得像个孩子,“此外,朕之前听闻,军中已经断粮,可还有多余的面粉,能烙饼而食?”
“哟,原来你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还知道泗城要断粮?”
白修嘲讽地勾了勾唇,“既知道缺粮,还想着烙饼而食?还请南帝屈就,吃些树皮拌米粥吧!”
南帝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朕如今也算落难,喜食烙饼,战俘尚且能优待,白公子这话未免太伤人了些。”
“战俘?南帝怎可自比战俘,太降低身份了。”白修摆了摆手,将布条又塞回了对方口中,接着道:
“面粉有是有的,不过数量稀有,恐怕不能用以招待。南帝姑且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懒得再同南帝说话,白修甚是厌恶地扭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营帐后头,听了整段墙角的傅云珏,皱着的眉头,总算是在最后一刻得到了舒展。
“他们的对话,有偷听的必要?”
这话,是魏成轩说的。
傅云珏笑得云淡风轻,“你且等着吧,你不是说南帝捉回来,并无用处么?我与你打赌,不出两日,他便能想到自救的办法,叫你知道,他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般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