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呼唤,伴着呼啸的风声,一阵一阵传入山谷,崖底的人,想来是再也听不到了。
傅云珏此时也颇为震惊,好端端的一个人,说赴死便赴死了,她身边的予修,竟然不曾施以援手。
白修的眼中腥红一片,苦笑了两声,他低头拿起崖边的绣花鞋,绝望地回望了傅云珏一眼,起身便要一同跳下去赴死。
“阿修不可——”
傅云珏吓了一跳,还没从南和静的死中回过神来,身随心动,已然迅速飞身到了白修的身边,将人一把拉了回来。
“别拦着我。云珏,让我去死,让我去陪她!
她与孩子还在下头等我,我若是去晚了,她就走了,我便再也找不到她了!”
“阿修你冷静一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她恨我,她恨我!恨到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要了,你——”
情绪激动的男人倏地闭了眼,傅云珏收回自己的手,接住白修软软的身子,眉眼间尽是凝重。
予修对南和静的行为,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嗤笑一声,他冷冷地睥睨着地上昏过去的男人,说道:
“早知如此,刚刚又何必惺惺作态?”
傅云珏淡淡回望着予修,微微抿唇,提白修说话:
“他要是不那么做,如何堵得住鄞都百姓的悠悠众口?”
“呵,是啊,你们有你们的计划,殊不知你们的缓兵之策,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以为你是对的,却不知对方根本无力承受这样的迂回,当真是活该!”
傅云珏的身子,微微僵住,将怀中的白修抱得更紧了些,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见他不说话了,予修眼中戾气更甚。
“既然选择了顾全大局,就别纠结这一点点未知的意外。
傅云珏,你够狠,也够有魄力,此番一战,本座认输。
可你赢了棋局,输了人心,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下一次,本座绝不会再给你机会,我南朝的公主,绝对不能被人白白欺负了去!”
说完,予修直接拂袖而去,压根不顾及地上白修的死活。
傅云珏不发一言,望着予修离开的背影,唇角下沉。
祭司府。
褪去一身的疲惫,予修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直到暮色沉沉,他方才头昏脑涨地去了白姝所在的密室。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很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密室里,白姝正背对着他,温柔地给肚子的孩子唱着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