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无渊沉默了好一会儿,也凤眸漆黑,神色不明地凝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回:“确有几分交情。”
薄霜没想到他会承认,还以为他会找别的理由搪塞过去。
比如,是厉逐颜介绍给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再介绍给他的之类的,反正要想否认并不难。
“所以啊,我帮了厉姑娘,省得王爷出手了,厉姑娘肯定觉得我是王爷派的人,功劳是王爷的,王爷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桑无渊冷嗤:“感谢你把本王拉下这鬼地方?”
薄霜:“......”
说到这里,她也有气呢:“谁让王爷攥着我的后衣领不放。”
“难道不是你先朝本王撒毒粉?”
“那也是王爷先飞身过来,我以为是坏人。”
“要这样说,那也是你先躲在书架后面,你躲在那里,本王也以为是坏人。”
薄霜汗。
“那谁让王爷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薄府书房的人突然出现了,所以我才躲的。”
“那你一个连薄府都不应该出现的人,不是也出现在薄府书房了?”
薄霜:“......”
见她哑了口,桑无渊也没再多言。
“先找出口吧。”他提着玉佩转身。
“你受伤了。”
方才没注意,此时离得近,桑无渊背心的位置一团殷红,他今日着的是一袭月白色袍子,殷红十分打眼。
“什么?”桑无渊回头。
薄霜指指他的背。
桑无渊扭头去看,也不知有无看到,只不以为意地淡声“哦”了一声,“应该是方才掉下来的时候,撞到那上面了。”
地上有块棱角很尖锐的石头。
“我帮王爷处理一下吧。”
都洇出外衣了,可见血流得不少。
薄霜扯过边上一块废旧的破布,抖掉上面的灰尘,铺在地上,示意桑无渊坐。
但某人似乎并不领情:“不用。”
“怎么?王爷是怕了吗?听我刚才说衣袖里有七种剧毒,怕我荼毒?”薄霜略带挑衅地看着他。
桑无渊便笑了,冷笑、篾笑的那种:“就凭你?”
“对,就凭我,不然,王爷为何不敢让我处理?”
“本王说不敢了吗?本王说的是,不、用。”
“在我看来就一个意思,好了,废话那么多,有这闲工夫早包扎好,早去寻出去的机关了。”薄霜用头指了指示意他去坐下,“矫情!”
桑无渊:“......”
还从来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竟然说他废话那么多,还说他矫情!
这是他长这么大听过的最好笑、也最不知天高地厚、最不怕死的一句话。
“快点,节约时间!”见他未动,薄霜干脆过去攥了他衣袖,将他拉过来,按坐在铺好的布上,“王爷以为我想做这事啊?若不是现在只有我跟王爷两个,一会儿还得指望王爷找出去的门路,我才不会管这闲事。”
桑无渊:“......”
是不是得提醒一下这个女人,王爷跟平民是尊卑有别的,冲撞、冒犯,都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