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此药丢了，太医院是不会声张的。

因为这药皇宫里根本用不着，皇帝用不着，皇后跟那些妃嫔们也用不着。

所有皇帝的女人，选入之时都是经过各项体检的，其中一项就是有无来月事，月事几时。

上报药物被偷，太医院免不了要担看管不力、失药之罪。

既然这药根本不会用到，失了也不会被发现，他们又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所以，他根本不用找什么替罪羔羊，因为根本没人会查。

所谓的找替罪羊，不过是他试探那个女人的。

......

“这出门还好好的，怎么赏个菊把人赏成这样？”

“是啊，亏得姑娘是个傻的，不然得多疼啊，我看着都疼。”

“哎，都说皇宫是龙潭虎穴，看来一点都不假。”

“嗯，上次梁公公来接姑娘进宫，幸亏没去成，不然，不得天天脱层皮啊。”

张婆子和琳琅边抱怨，边开门从里屋出来，看到桑无渊竟还坐在外屋，两人吓得魂儿都没了。

“王......王爷。”

她们上药上了那么长时间，而且，她们听外面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以为这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完了！

上次府里的婢女黄瑛就是因为背后妄议宫里的事，被他命人拔了舌。

见桑无渊自座位上起身，两人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上好药了？”桑无渊问。

“回......回王爷，是的。”两人躬身，抖如筛糠，大气不敢出。

桑无渊瞥了两人一眼，拾步进了里屋。

张婆子和琳琅惊讶。

对视了一眼，皆难以置信。

这......是没听到她们两个说的？

不可能啊！

她们丝毫没压低音量。

“这衣服都烫坏了，拿去火场烧了吧。”里屋男人的声音传来。

两人回过神，连忙跑了进去：“是！”

琳琅上前接过桑无渊手里的衣物，行礼出门，送去火场。

里屋里便剩下张婆子。

桑无渊站在床榻边，垂目看着床榻上已经换好一身干净衣服，却还未苏醒的女子。

张婆子眼观鼻鼻观心。

就在她正紧张地想着要不要找点什么事做，忽然听到男人问：“还有哪些地方有伤？”

张婆子抬头，反应过来他问什么，赶紧回道：“很多地方，手臂、腿、脚底，还有......”

张婆子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怯怯道：“还有臀。”

桑无渊眼波微动，没做声。

“其实后脑也伤了......”张婆子又小心翼翼补充道，“那里的头发都烤焦了，头皮也有一块通红。”

说到这里，张婆子眼圈都红了。

其实，说，远没有她们看到震撼。

桑无渊转眸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吩咐道：“好生照料着，一会儿晋风把药抓回来了，速速煎好给她服下，有什么问题及时去麓园禀报本王。”

“是！”张婆子领命。

桑无渊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顿住：“醒了也要第一时间禀报本王。”

“是！”

看着桑无渊出了里屋的门，又出了外屋的门，张婆子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