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霜回来的时候,红昭已经给火盆里加了新的炭粒子,房里温暖如春。
桑无渊阖着双目,似是睡着了。
薄霜想着昨夜他肯定一宿没睡,伤口那么痛,他还抱了她一夜。
不忍打扰他,准备转身出门,让他休息片刻。
刚走一步,就听到他唤她:“薄霜。”
她脚步一滞,回头,见桑无渊已睁开眼睛,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我以为王爷睡着了。”薄霜走回去,走到桌边,拿手背碰了碰桌上的茶壶。
壶壁是热的,应该是红昭刚换上的,她便提壶倒了半杯水。
然后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将里面的去痛粉倒了一些水里面,再执起桌上托盘里的一个小瓷勺,轻轻搅拌。
“王爷把这去痛药吃了,睡会儿吧。”
薄霜又拿指头碰了碰杯壁,感受了一下水温,觉得不烫,这才递给桑无渊。
桑无渊没接:“抱了你一夜,一双手臂现在又酸又僵,抬不起来,也拿不动。”
薄霜:“......”
言下之意让她喂呗。
也没异议,薄霜执起小勺,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唇边。
桑无渊皱眉:“苦。”
薄霜汗。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这个字会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
“王爷痛都不怕,还怕苦?”
“所以,到底苦不苦?”他问她,似是真的怕苦一样。
薄霜摇摇头:“不苦。”
桑无渊满脸写着不信:“你尝一口本王看看。”
薄霜本不想理他,后又想着他可能是对她存了戒心,怕她下毒,遂将那一勺药收了回来,不带一丝犹豫地送到了自己口中。
刚准备吞咽,桑无渊长臂一伸,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将她往自己面前一压,与此同时,他也倾身迎上。
两唇相贴。
舌尖灵巧地撬开她的唇齿,快速汲取着她口中的药水。
汲得差不多了,才在薄霜的一脸错愕中将她放开。
“你......”
薄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都伤成这样,疲惫成这样,还有心思搞这些举措。
“确实不苦。”桑无渊带着一脸得逞的笑意,甚至还略带回味地舔了舔嘴角。
然后就示意她继续喂他。
“我看王爷方才手臂抬得挺高,也挺有力的。”
嘴里虽这样说着,薄霜还是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
今日她不跟他计较,毕竟他是一个伤者,还是为她受的伤。
好早桑无渊也没再搞什么滑头,只眉目轻弯地承着。
“王爷,四里岗死了那么多人,官府会惊动的吧?”薄霜说着自己的担心。
桑无渊瞥了她一眼:“这些事情不是你账上算的。”
言下之意,他已搞定?
薄霜挑挑眉。
那再好不过。
权势滔天就是好,可以只手遮天。
“王爷,金氏首饰行的金老板送首饰来了。”红昭进来禀报。
“东西留下,告诉他,本王今日有伤在身,不便见客。”
“是!”
红昭离开没多久,又回来了,带回了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