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怀揣了一只兔子一般。
心跳七上八下。
这里的氛围被布置的诡异而奇特,内室黑黢黢的,唯一的光源是镶嵌在墙壁上的烛台。
一灯如豆,那烛台里的蜡烛也随时可能熄灭。
风吹来,摇曳犹如鬼魅。
付妙青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一个女子。
她背对着自己,她穿了已将雪白的衣服,但肩膀上却放了一个巨大的红花,这种服装造型看得人好奇怪。
“娘子,大娘子?”
付妙青启唇,屋子里顿时回荡着她的叫声。
那夫人并没有回头。
付妙青只感觉尴尬,自认为声音已足够大了。
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但转而一想,毕竟来都来了,不如和这女子聊一聊。
“夫人?”付妙青转变了称呼,她小心翼翼靠近,伸手礼貌的拍了一下那女孩后背,但就在此刻,付妙青感觉一股寒意顺着手指头蔓延了上来,而那女子的躯体犹如冰块一般。
她诧然,三两步就转到了前面,一看之下顿时震惊。
这可不是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只能称为一尊雕塑,且还是那种不怎么高超的的技巧做出来的石雕。
这雕塑上兴许涂抹过颜色,但年深日久,色彩都斑驳了,那女子诡异的笑着,恐怖的表情以及面上那融化了的油彩看的人不寒而栗,付妙青急忙后退。
此刻她也看到了侧面放置着的一个棺椁。
那棺木色泽漆黑,带给人一种很不好的第六感。
而此刻付妙青也算彻底弄明白了,大约这女子已死了好几年了,而今时今日是她的忌日,因此府上热热闹闹。
那雕塑不就证明了此事?
付妙青见那雕塑诡异,平衡了一下心跳,慢条斯理从里头走了出来。
之前那丫头看付妙青出来了,微笑着靠近,“姑娘和我们夫人可见是真正的闺中密友,您不怕?”
“有什么可怕的?”
前世的她是个医者,日日和死神在争分夺秒抢救生命。
各种各样的尸体死亡见的多了,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了感觉。
“对了,你们夫人是如何死的?”
“夫人身体不怎么好,生了小公子以后就包庇了,可怜我们庄主仁心仁术但就是回天乏术,为此,庄主老人家耿耿于怀很多年呢。”
那丫头哽咽起来。
看那丫头啜泣,付妙青也假仁假义哭了一鼻子,“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说这么一个贤妻良母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事情蹊跷着呢,”那丫头舒口气,眨巴了一下星星眼,“说是二夫人经年累月蹬鼻子上脸给气的。”
“也是,怒伤肝,喜伤心。”
付妙青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倒和那丫头说出了一份儿难能可贵的共情。
两人都“哭”了。
回屋子,萧恒状态依旧不怎么好,浑浑噩噩的。
看付妙青回来,萧恒眉心的旋涡才逐渐平顺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一点担心她。
“做什么去了啊?你不知入境问禁的吗?我看这里情况太诡异了,不如我们离开。”
“你中毒了,”付妙青不回答之前的问题,“如今离开你就要死翘翘了。”
“你!”萧恒气息紊乱。
他和她大约八字不合,只要“深入交流”势必水深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