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需要找一个似是而非冠冕唐欢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那理由就犹如夜航船看到了远处的灯塔一般,那是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和信念。
但此刻,伴随着萧怀瑾接二连三的话,秦武御明显感觉到了危机。
“年怕中秋月怕半,我已迟暮,我实在是不想瞎折腾了,但愿我家里人会好起来。”
“秦武御,你真是糊涂,凭他的手段你以为以后你还能做开国元勋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猜三殿下一定会将你们全都都杀掉。”
听到这里,秦武御狐疑不定,他的嘴巴一张一翕。
极为明显,秦武御准备反驳亦或准备说什么,但那肥嘟嘟的嘴唇最终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我情愿帮你!”憋了许久,终于冒出来了一句振奋人心的话。
萧恒似乎不意外,“你我通力合作,事成之后不但你家里人可安然无恙,你还有封妻荫子的可能。”
旁边的付妙青听萧恒给秦武御画饼,发觉萧恒谈判的时候很有目的性。
他在偷换概念,明明想要说服秦武御和自己合作,但围绕的主题却似是为搭救保护秦武御的家属而不懈努力。
听了萧恒那语重心长的“甜言蜜语”,秦武御果真点了点头。
“那边的,说你们呢,傻愣着做什么?走,跟我到兵团去。”
不远处,俩士兵用马鞭指了指萧恒和付妙青。
付妙青心里发苦。
“秦大人,你倘若果真有洗心革面的意思,你帮我寻一下我儿阿尧。”
“秦武御,你快速整理出联丰名单,一份儿受制于他之人的名单,一份儿是他们家属的名单,最好能详细到家属都在哪里,在做什么。”
萧恒说完,朝远处而去。
秦武御呆愣愣,哟偶如泥塑木雕。
这是他距成功最近的一次。
看对面俩官兵模样的男子在招呼,付妙青和萧恒齐头并进朝那边而去。
路上付妙青见缝插针问:“这秦武御和你什么关系,可信得过?”
“数面之缘。”
“泛泛之交?”付妙青后悔,“我刚刚还愚蠢的托他让他为咱们寻儿子呢。”
“阿尧聪明绝顶,最会趋利避害,想必他已和安宁会和,而安宁身边那些草原人厉害的很,你不要杞人忧天,再说了,这秦武御未必就能找到阿尧。”
付妙青只能点点头。
说是不担心,但心却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真是七上八下不能自已。
眼看就靠近那俩官兵。
秦武御的眼忽而晦暗阴骘,“来人,来人啊!”
他神经质的叫声让人愤怒,付妙青回头,“他果真是阴险狡诈之人,这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那秦武御看向萧恒和付妙青。
两人站在初春料峭的寒风里,他的背脊犹如标枪一般笔挺,而付妙青呢,别看她今日装扮的灰头土脸的,但自有一种无穷之力散发出来。
就这么相互凝视了会儿,秦武御居然放弃了计划。
萧恒和付妙青靠近马车。
那官兵已恼羞成怒,抓了马鞭就挥过来。
萧恒下意识保护在付妙青面前,倒多挨了几下。
付妙青看着几个士兵凶神恶煞,又发觉推车的人一个个遍体鳞伤,真是气坏了。
她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豢养了多年的狼蛛。
这五彩斑斓的狼蛛不过小拇指指甲盖大小,但这狼蛛之毒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