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正在遭受致命的疼。
“救命,救命啊,我要死了,我要不成了。”
掌柜的看看此人,急忙让小伙计过去搀扶,“我说、我说尊客,你这是什么病啊?你家里人呢?你可不能死啊,银子有没有?我们给你治病,可以从你身上摘银子?”
掌柜的问。
那人点头,“快救命,救命啊。”
那掌柜的这才看看两人,“治吧。”
付妙青为此人听脉,发觉此人脉象凌乱,七上八下,砰砰砰无休无止,但她稍微用力或将手拿起来第二次去分辨,那脉又顷刻之间就平顺了下来,犹如静水深流。
其实这也是健康人的脉象。
但下一刻,脉忽而彻彻底底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
付妙青诧异,检查此人舌苔和眼球,但什么端倪都没看出来。
她起身,请教王连翘,“王大哥,我此刻真是没能耐看出所以然了,你给看看此人这是什么病?”
王连翘才不相信呢。
“你会看不出来?这是医学里头最简单的,分明你这是在孔融让梨呢,我概不接受啊。”王连翘摆摆手,似乎已看穿了一切。
付妙青皱皱眉,“我是真不知此人这是什么病?”
王连翘嘿嘿一笑,准备离开,付妙青着急了,掌柜的着急了,患者更着急。
他几乎一跃而起。
“连翘,究竟是什么病啊?我也看不出所以,此人气息奄奄,凶多吉少,你如能治我们就给人治,如若不能就要送人家出去了,否则后患无穷啊。”
掌柜的是个精明人,故意强调“后患无穷”,付妙青本不准备放弃,但只感觉此人病的离奇诡异倒想要看看王连翘是几个意思。
“妙青果真不知这是什么?”王连翘好整以暇看着付妙青,付妙青叹口气。
“人命关天的事,我怎么可能和你开玩笑呢?我们还要继续比下去呢,但这个病我闻所未闻。”
那人的脉是死人的脉,但那人却活得好好的,这让付妙青匪夷所思。
对面的王连翘却哈哈大笑。感慨系之,“付妙青啊付妙青,我以为你无所不能,说真的,这一段时间我已几乎快要被你折磨疯了。”
“我自小学医,我本心高气傲目无余子之人,哪里知晓遇到了你,你我几乎一时瑜亮,但今日你却要等而下之了。”
付妙青看蜷缩在自己面前的人。
那人痛楚的呻吟,浑身的肌理在颤抖,手掌下意识的在晃动,如遭电击,似在拘挛,紧跟着口吐白沫,两眼无神。
付妙青为患者着急。
“咱们能等会儿再发议论吗?此人病入膏肓,倘若不接受治疗,就会死在这里,谁知道他家里人会不会找过来讹钱呢?”
付妙青一针见血。
说到这里,掌柜的急忙挥手,“送出去算了,送出去,讹钱也就罢了,倘若报官了,我这一亩三分地以后还怎么运作下去啊,这不是断了我命?”
掌柜的叹息。
王连翘却胸有成竹一笑,“付妙青,今日我略胜一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