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
付妙青哭笑不得。
看春琴离开了,王连翘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朝春琴的背影努努嘴,“你要找的人和这个泼妇有关系吗?”
“啊,没……”付妙青的心难受极了,针扎一般。
明明伤情,却不能将心头哪怕万分之一的情绪表露出来,她一脸丧魂失魄的表情,她准备回到岗位继续发光发热,但王连翘却抓住了她的衣袖。
“妙青,你今日情绪不稳定,就不要给人看病了。”
“哦,好。”付妙青呆愣愣坐在原地。
辛苦遭逢起一经,从帝京到潮汕,从闽南到这不毛之地的小乡村。他们各自追逐对方的脚步,终于渐行渐近……
之前她以为萧恒已惨遭横死,日日着急上火。
而萧恒呢,自付妙青只身一人不告而别到闽南去以后,他就着急了,他八百里加急二话不说就去找她,哪里知道见了付妙青以后,她老人家如鱼得水做自己的生意,一点不理会自己。
她甚至于还设计人算计自己。
如今付妙青终于找到了萧恒,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喜讯。
萧恒要成婚了,但新娘却不是她。
“妙青?”看付妙青木木的坐在原地,王连翘的心也隐隐作痛,他轻轻地招呼一声。
付妙青急忙转过头,“我、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王连翘自然不放心让花容惨淡的付妙青只身一人离开了。
付妙青只感觉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想搬运却不能,她到马厩找了马就离开了,她漫无目的,任凭马带自己出了小城。
等马停顿下来,付妙青一看,眼前是一个格外陌生的地方。
她气馁的下马,抓了马缰绳垂头丧气往前走,很快就到了远处,付妙青一屁股坐在了悬崖旁,她看着不远处那淡金色的落日。
水天一色,绚烂的夕阳将远处的群山晕染出一种如梦似幻的色泽。
好像熬制的黄铜融化了一般,有看不到的大手泼洒了过去,顿时天和地都凝固在了那一片庄严的色彩里。
造物主是那样伟大。
她看着看着,逐渐平息了情绪。
都怪自己,她来迟了!
都怪自己,当初萧恒在付家庄的时候自己就不应该疏远他。
都怪自己啊!她本应和萧恒并肩作战,但她却让那个苏赫巴鲁送萧恒离开了,如今苏赫巴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萧恒虽在这伤亡事件之中九死一生活了过来,但一切却都颠覆了。
是命运在和她开玩笑,但起初开命运玩笑的却是自己啊。
她……她该怎么办啊?就这么放弃吗?功亏一篑,永远离开这里?
亦或留下来看着他和春琴双宿双栖 ?
将来呢?人家要相夫教子举案齐眉了,她付妙青怎么办呢?
就在付妙青胡思乱想的时候,蓦的听到了如诉如泣的音乐,她回头,却看到王连翘在不远处吹箫,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王大哥?”付妙青回头,报以一个微笑。
王连翘不过微微点点头,他依旧在吹奏,付妙青倒想不到王连翘音乐造诣如此莫测高深,那王者段位的音乐让彻底迷住了她。
付妙青缓慢回头。
“山桃红花插满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穷似侬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