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汤确有中药味,里头还混合了一种淡淡的宁谧的花草香。
不得不说,色香味俱全。
萧恒到私塾,和之前一般,依旧给孩子们传道受业,但不同在今日他约了附近一个年高德劭的老中医,下午,那叫金克木的老人家已精神抖擞的赶了过来。
两人进入密室。
这里很安全。
“坐。”萧恒示意金克木稍安勿躁,紧跟着,他拿出了需要甄别的东西,“这是八仙汤,您老人见多识广给我看看这个吃了后对人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那医官点点头,他取样观察,甚至亲自品尝。
他奋笔疾书,将自己甄别出的讯息全然纪录下来,萧恒安然品茶,不去惊扰干预。
须臾,一切都写好了。
那医官这才娓娓道来,“尊驾看看,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萧恒抓了纸张看,这一看之下发现排行在第一的草药叫“忘忧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名词,“忘忧草是什么?”
那医官答疑解惑,“顾名思义,吃了这忘忧草人就忘记了一切,尊驾可知鬼罂?这忘忧草和鬼罂生在一起,可谓同根同源,但忘忧草有一股浓郁的臭味,所以一般人会混在菌类之中。”
“吃了这忘忧草啊,”医官捻须,“人会忘记一切烦恼和忧愁,年深日久,会忘记家人,还会忘记自己是谁。”
听到这,萧恒暗骂一“最毒妇人心”。
“您不会看错?”
“老朽悬壶济世二十六年,这二十六年兢兢业业,一天也要给十几日看病,不敢说炉火纯青,但这点雕虫小技还是可以识破,”他说到这里,晦暗的眼越发深沉。
他盯着萧恒那幽邃的眼珠看,“说句不中听的话,阁下怕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好了。”萧恒付之一笑,“这个话题就适可而止吧,你可以卖一些忘忧草给我?”
“治病救人的话,要多少有多少,车载斗量不计其数,要想用这个谋财害命亦或掌控什么人,老朽这里却没有。”
萧恒指了指自己,“我是正人君子,想必一目了然。”
那老医官再次打量,见萧恒温文儒雅文质彬彬,他这才一笑,“我这医药箱内就有,公子是想要自己研究呢,您自己看看。”
“我还能买你一本千金方?”
那医官倒很好说话,低价转手了一本,萧恒越看越气。
那医官准备离开,他起身相送,“钝器锤击脑袋,人会得失忆症,对吗?”
萧恒这个问题有点深奥了,涉及到的东西很多,那医官踌躇了许久才点点头,“阁下曾遭受过众创吗?”
萧恒解开了发髻。
老者靠近,轻轻抚摸了一下后脑勺上蚂蟥一般的疤痕,“这个失忆症……”
看他沉吟,萧恒明白这个病未必无药可救。
他着急的追问,“可能治疗?”
“自是可以,但吃药未必有什么疗效,倘若可以找到所爱之人或在特定的场景与记忆之下,经反反复复刺激,人就好了。”
萧恒微讶,“不需要吃药?”
“药不过辅助罢了,且药治标不治本,吃多了还适得其反呢,但这个忘忧草却不能继续吃了,年深日久好人就成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