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妙青倒感觉奇怪。
他的眼告诉她,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两人目光交合,抱朴子缓慢上前,他小心翼翼将烛台放在桌上,“付姑娘可知什么叫壮志难酬?大约你一少不更事的女子对男人心是不清楚的了。”
“男人心,海底针啊,我自然不清楚了。”付妙青语带讥讽。
从她口气中,他感受到了那种轻蔑和嘲讽,但他依旧自顾自说下去。
“从小我就在此地学东西了,师父传授的东西我总是过目不忘,我是他们的佼佼者。”
说话之间,他神色激动,踔厉风发。
付妙青知他会滔滔不绝,且听他继续。
“从小开始我就是神童了,我知自己与众不同。”付妙青点头,调整一个合适的姿态坐在了他对面的绣墩上。
红色灯光落在他面上,染红了他的眼睛,她亢奋异常,呶呶不休。
他说自己有多厉害,有多万众瞩目,从这些话里付妙青已弄清楚,此人是个自视甚高的天才,“但、”他伤感了,颓败的舒口气,“但自王连翘到来以后一切都变了,我本以为自己已是天才,但比较之下才发现他比我更厉害。”
“学习东西,他比我更快,且还能短时间之内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后来我们之间的差距就逐渐拉大了,同样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但自他被师父收养以后,我们之间的差距就越来越大了。”
说到这里,他浑身颤抖。
“师弟们遇到难以处理的疑难杂症再也不需请教我了,我已是边缘人,师父对他另眼相看,其余人也一样。”
“既生瑜何生亮啊,你们旗鼓相当,”付妙青总结陈词,他将手举起来摇了一下,“你看这是什么?”
“手掌啊。”
付妙青一笑,“不,我要你看手指,十个手指有长短,荷花出水有高低,所以不是什么人什么事都可以用自己心头的准绳来丈量的,不是吗?”
“我听了一些流言蜚语,说……”
付妙青发现,这个大师兄抱朴子是个性格冷僻的家伙,大约在此之前他没有和任何人聊过这些。
亦或这么一个心高气傲之人找不到合适的倾诉对象,亦或在他眼里,她是必死之人。
一个会被屠戮的灵魂堪堪的成为了他的倾诉对象,付妙青也不去打断,听他连篇累牍的说,从这个故事里,付妙青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嫉恨。
原来,男人和女人的嫉妒都一样。
“人家说什么?”
付妙青起了八卦的心,好奇的眨巴了一下水眸。
盯着她的眼,他似沦陷到一个旋涡中去了。
而此刻,萧恒已出现在了醉汉抱朴子背后。
这房间狭小,躲避起来几乎藏头露尾,当付妙青感觉进来的是萧恒以后立即终止了战斗。
抱朴子来的猝不及防,这让萧恒没来得及躲避。
须臾之间他就来了,萧恒急中生智,已藏在了付妙青背后。
今日婚礼,她的裙子张扬而大,完全可以将萧恒隐蔽在背后,在付妙青迎接大师兄的一瞬间,萧恒已顺势到了门口,躲在了黑暗的犄角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