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春芽和夫君聊了会儿,春芽出来了,眼却红扑扑好像兔子一般。
付妙青看春芽这模样,倒忍俊不禁。
“烧香烧出火来了,啧啧啧,还哭哭啼啼做什么?你日日连轴转的忙也不见你落泪。”
“谁,谁哭了啊,我就是感觉我阿牛哥辛苦。”春芽本准备掩饰一下泪水,却哪里知道适得其反,欲盖弥彰,那泪哗啦啦扑簌簌滚落下来,无法遏制,无能为力。
付妙青看春芽这样,神秘兮兮的靠近。
“我认识十殿阎罗。”
春芽忍俊不禁,破涕为笑。
“什么十殿阎罗啊?”
“就……”付妙青跺跺脚,“就这十八层地狱里头的阎罗王,我和他们打招呼了,他们说你夫君长命百岁,还说你们要含饴弄孙安度晚年呢,才不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抓你们离开,所以你观望就好,他很快就转危为安了。”
这荒唐的玩笑话太假了,但喻义却是好的,春芽抿唇一笑,“那承你吉言了。”
“千真万确的。”
黄昏了,眼看天空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她再不回去王连翘就要过来找她了。
在马车上,春芽欲言又止。
“其实,有的人看似是好人,实则是坏人,镜花水月的谁知道呢。”
真是莫名其妙,春芽为何会冒出来这么一股没头没脑的古里古怪的对白?
付妙青止不住抽口冷气,“此话怎讲?”
“就是说眼见不一定为实,需要姑娘您自己判断啊。”
“假作真时真亦假,哈哈哈。”付妙青也不知春芽为何会这么说,兴许在暗示自己什么,谁知道呢?
她累了,闭目养神。
窗外夕阳那淡金色的光斑顺着马车起伏不定的车帘投射在付妙青白皙姣好的半张脸上,从春芽这个角度看出去,她是那样惊为天人,美不胜收。
但倘若换一个角度去看,那另外的半张脸却是如此让人不寒而栗。
那狞恶的表情,那坑坑洼洼的伤,那失去了比例和协调度的颜值,真是让人退避三舍。
此刻付妙青做梦了,她看到了萧恒,看到了他居高临下伸给自己的手。
而后付妙青雀跃的跳了起来,投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马车颠簸了一下,美梦碎裂,付妙青怅然若失。
真是彩云易散琉璃脆。
此刻她下意识掀开车帘,看外面是一群行色匆匆的路人,“快到家了?”
“还有半里路了,一盏茶时间就到了,娘子您好好儿休息就好。”春芽叮嘱,同时将提早准备的外衣送了过。
付妙青点点头。
马车风驰电掣,一忽儿以后来到了农庄。
王连翘听到悠扬的马蹄声急忙出来迎接,付妙青看人煞有介事大张旗鼓的模样,倒有点难堪,尴尬道:“最近我心情不好,四处走走散散心,不会夜不归宿的,你早点儿休息就好,可等我做什么呢?”
“你不回家,我不踏实。”王连翘责备的斜睨了一下春芽。
春芽张口结舌,却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