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青,你醒了?”他惊喜的问。
付妙青含着泪伸手,王连翘将自己的面颊凑了过来,“是我,当日我也自认必死,哪里知道那泥石流并没有想象中的厉害,我得遇一农女,她救了我,而后我置办了这庄园,我修身养性一段时间,也就身轻如燕了。”
“那日我在后山游玩,本为消遣散心,却想不到看到了妙青你。”
真是奇妙的缘分,不然他们怎么会碰头?
付妙青有点难言的激动,怕她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不好,王连翘又道:“你先休息休息,至于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很快就痊愈了。”
付妙青点头,蓦的想到了萧恒,“对了,萧恒呢?”
那时萧恒和自己腹背受敌,负隅顽抗,萧恒多次救护自己,此刻萧恒人到哪里去了?
“萧恒?”王连翘眼瞳阴翳,下意识攥着拳头。
付妙青啊付妙青,你这该死的家伙,你张口闭口就是萧恒,难不成他已摘走了你的心?
但王连翘追想了起来,“妙青,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我只看到了你,未尝见到萧恒。”
“那日遇险,他对我不离不弃,我二日可谓同甘共苦,他一定也在附近。”
听到这里,王连翘叹息,“但我们的确没找到萧恒,那日狼群很多很多。”
付妙青记忆回溯,眼前蓦的浮现出了一片潮水一般蔓延的黑。
那黑色铺天盖地,让人心生恐惧。
付妙青几乎准备起身,但王连翘却稳住了她。
“这两日我们已竭尽全力在搜索了,倘若他果真吉人天相,消息很快就会反馈回来,此刻你好好儿休息就是了。”王连翘温声细语的安慰。
付妙青缓缓的点点头。
尽管心急如焚,又能怎么样呢?
她看了自己的药,发觉剂量不够大,又特意加重了一些,一连三天过去了,她按时按量定时定点吃药,状况终于好了一些。
这日下午付妙青解开了绷带,拆走了木板,没了束缚以后这才舒泰了不少,付妙青纵身一跃如之前一般从卧榻上跳了下来,但下一刻她却委顿在了地上。
得亏地上铺设了一层绵软的厚重氆氇。
内室的响动惊动了走廊上打盹的侍女。
那几个侍女忙不迭进入。
付妙青已得知,那年岁大的苦瓜俩侍女是个鳏寡孤独的寡妇。
她少年丧母,婚后丈夫生了痨病,如今半死不活一息尚存,不得已之下,她只能出门求生。
她叫春芽,她那叵测的命可没名字这么欣欣向荣。
看付妙青跌倒了,春芽进去搀。
付妙青终于站直了身体,众人一看,发觉她在没医嘱的前提下居然善做主张将绷带拿走了,看到这里,诸位惊悚,又是七嘴八舌嘘寒问暖。
失败是成功之母,付妙青准备再接再厉,她努力了许久终于迈动了沉重的步履,哪里知晓又跌了下去。
她是如此力不从心。
她的双腿已不由自主,两次的跌倒终于引起了付妙青的重视,她这才准备查看一下右腿。
发觉上面有痊愈的伤口,就疤痕看,撕裂的长度至少有小半米。
“我成残废了吗?”
真是难以置信,她不可思议的嘟囔,没有人回答,屋子里万马齐喑。但从诸位那神色付妙青已推理出什么,她上下牙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