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父亲会如此心狠手辣,倘若这群祭祀的人是杀手,那么自己的爹爹不就是名符其实的帮凶了,她怯生生后退。
她准备逃离。
但有几个面颊上涂抹了油彩的男子却上前来七手八脚将她控制住了,有人甚至给了她一耳光。
“冷静点儿,今日可是姑娘你的好日子,哭哭啼啼什么,仔细河神不保佑我们就不好了。”
紧跟着一个长者已靠近,他对那可怜女孩嘀嘀咕咕,那女孩哭哭啼啼,旋即因恐怖而跪在了长者面前。
但那长者却叹口气,“姑娘啊,去吧去吧,这是没办法选择的,我知你不情不愿,这花样年华谁情愿就这么去了呢?但这也是无计可施,去吧。”
那老者慷慨激昂。
女孩被松开了,面对众目睽睽,她想要控诉什么,但却归根结底什么都没有说。
大家看着这可怜的女孩。
同为女人,她的心思大家感同身受,而作为旁观的男子,却一点不同情姑娘,反而还一个个的嘟囔,“真是臭丫头,磨磨唧唧什么呢?”
“哎呀,稍微等等,女孩子就是优柔寡断的嘛。”众人七嘴八舌的交谈着。
远处,顾临渊似乎听到了女孩的哭声。
萧恒也驻足观望,他们两距离太远了,所以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几个往来的轮廓,这几个人行动的很快。那哭啼的女孩停止了声音,大祭司已如泣如诉的唱了起来,紧跟着,那女孩被丢在了一张凉席上。这凉席有别于一般的凉席,厚重不少也宽大不少。
那女孩被送了上去。
与此同时有人将红色绸缎送了过来。
饶是女子不情不愿,但只能屈服于强权,她的手脚给捆绑住了,紧跟着那凉席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起初,还漂浮在水波上,看着载沉载浮倒如船只。
但紧跟着这凉席到了中央位置,女孩开始扭动挣扎,紧跟着凉席被水浪吞噬了,至于那可怜的女孩已踪迹全无。
岸边众人眼看着女孩被吞噬,倒一个个开心的合不拢嘴,这代表人和神明之间的契约已达成,并且还代表着河神已完全接纳了这个女孩。
顾临渊距离远,她瞟了一眼消失了的女孩,倒不明就里。
在帝京,顾临渊生在天子脚下,从未见过这等诡异的祭祀活动。
“他们送了雕塑到水中,那是镇压什么呢?”顾临渊对这民俗很感兴趣。
“不知道。”萧恒对一切都兴味缺缺。
顾临渊看看苍穹。
日月无光,似在哀悼那可怜的女孩。
天地裂变,天空似被劈开了口子一般,雨水就那样哗啦啦哗啦啦的飞流直下。
两人离开堤坝的时候,远处一群男女老幼手中提溜了竹篮子等器械飞奔了过来。
鬼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去。
顾临渊被撞的险乎跌倒了,“让开啊,晦气死了,做什么呢?真是的。”
“让开一点。”
这一群人咋咋呼呼吆五喝六到河边去了,很快顾临渊看出了端倪,原来最近汛期,上游暴涨,奔腾不息的澜沧江水吞噬了不少鱼塘,那群鱼被呛到岸边。
此为本地居民喜闻乐见的群体性活动。
众人奔跑的很快,唯恐落伍。
大家欢天喜地去捡拾搁浅的鱼鳖虾蟹去了,一时之间两岸人满为患,空前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