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付妙青偷偷摸摸到商会去了。
不得不说付小尧继承了付妙青的商业头脑,明明这是个烂摊子,风雨飘摇,随时可能毁于一旦,但付小尧却逐渐将悍匪潜移默化成了生意人。
他们成立了安保“公司”,四下里接单。
囤积居奇,买空卖空,俩小孩厉害到不可思议。
付妙青对他们的思念有增无已,之前大家岌岌可危,且自己随时有哦泄露身份的危险,那时她就提醒自己做事要量力而行,且要三思后行。
她发现,王连翘的宅院固若金汤,自己退居在里头安安全全,等她确定关于付妙青的那一篇章终于成为过往以后,她这才改头换面准备到商会去了。
这几个月来付妙青在给人看病,尽管分文不取,但不少人依旧送了银子过来。
付妙青来者不拒,半个多月倒也积攒了不少,今日她借口和阿尧盘铺子,过来顺道儿看看萧恒是否也在这里。
付小尧最近忙的焦头烂额。
至于安宁,她自恢复以后,状态渐入佳境,聪明绝顶的她和“诡计多端”的付小尧联合起来,两人如今已成本地屈指可数的翘楚之一。
之前付小尧到过付妙青在帝京成立的商会。
在帝京,自上而下尊崇一套身份的认知体系——士农工商。
人们的价值观决定了身份,在他们看来,真正的贵族应该是在朝为官的人,下来是勤勤恳恳的农人,再下来才是奇技淫巧。
而商人是投机倒把的代表。
所以商人即便是腰缠万贯,依旧和“勋贵”谬以千里。
但付妙青就不同了,在她看来从商才是最好的出路与选择,只要脑子好,就可一本万利。
付小尧瞅了瞅付妙青,见付妙青面颊遮在轻纱之下,举止从容优雅,步态绰约多姿,倒感觉奇怪,他咋舌,“你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也能做生意?”
“阁下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呢,你黄发垂髫之人都能做生意,我为何就不能了?”付妙青轻柔一笑。
她的心隐隐作痛。
明明,他们是母子,但如今却要以这种方式见面。
“那、”付小尧微微一笑,“倒也是。”
“所以,咱们就不转弯抹角了,节省各自的时间,开门见山吧。你想要做胭脂水粉的生意?”
这个议题刚刚已讨论过了,付妙青的诉求是两人合作起来,将来祸福与共,利润分摊。
但付小尧却叹口气,“自荆州,这胭脂水粉的生意不怎么好做,这里靠近渤海和淮河,气候湿润,天气不怎么好,人们才出去遛个弯回来已是尘满面鬓如霜了,只怕化妆品和护肤品是没销路的。”
她到这里就想多看看付小尧和安宁。
他们已许久没这么接触过了。
她爱子心切,思之如狂。
两人还准备继续探讨呢,忽的一个仆人欢天喜地进来了,他笑盈盈给付小尧行礼,“主儿啊,我们千方百计的去寻,可终于找到付娘娘了。”
“怎么样?”
付小尧大喜过望,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洋洋,但他很警觉,唯恐付妙青这“局外人”会偷听到秘密,示意那仆人和自己借一步说话。
观他为人处世,付妙青感慨万端,阿尧长大了,考虑事情已是如此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