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极了,刚刚还万里无云是个出行的黄道吉日呢,此刻已阴云密布,阴雨霏霏,荆州的天犹如被魔鬼撕开了一般,朝朝暮暮暮暮朝朝都是雨。
沈绾痴痴地盯着那绵延不绝的雨,心跳逐渐紊乱。
“这里不怎么安全,我需要搬救兵去。”
“到附近去吗?”阿螺长叹一声,“这群刁民是最不好交流的,谁会心甘情愿帮助我们啊?”
付妙青着急走,朝阿螺摆摆手。
阿螺准备了干粮,送了过来,“你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你要照顾好自己个儿,让我也放心。”
临走前,阿螺又道:“师父,我有点事想和您聊。”
付妙青下意识回头,讶异问:“聊什么?”
阿螺叹息,“我对他芳心暗许了,我想要嫁给他。”
“他?”付妙青艰难的滑动一下咽喉,“萧恒?”
阿螺羞人答答点点头,手抓着衣服上的缎带轻轻的揉搓着,沈绾有点气恼,但同时很快明白过来,未来荆棘载途,她已是他命中匆匆过客,如今还执泥什么呢?
最近她也在观察阿螺,阿螺是个做事一丝不苟之人,倘若果真能和萧恒珠联璧合,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付妙青颔首,忍着心绞痛,“那我祝福你们。”
“但为何我总感觉殿下心有所属呢?之前听人说殿下和付王妃伉俪情深,如若两人果真情比金坚,我可怎么插进去呢?”
付妙青看看阿螺,“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付王妃早撒手人寰了,他们人鬼殊途,这不就是你最好的机会吗?”
听到这里,阿螺认可的点点头,“我就这么追他?”
“放心大胆去追,他总会忘记付妙青的,不是吗?”付妙青含笑看看阿螺,她用勇敢的眼神去鼓励阿螺。
阿螺笑盈盈,乐不可支,“那赶明儿师父可要吃我们的喜糖了呢。”
“阿螺,有你在他身边,他才如虎添翼呢。”两人辞别。
付妙青乘马车,荆州属古城,当年建筑荆州时,不少人齐心协力。他们切割了泰山石铺设在地面上,每一块石头都四方四正,且坚不可摧。
荆州靠近渤海,海边不但风浪大,而且潮湿温热,什么东西销蚀的都很快,但这些石头以及石头建筑却饱经风霜而屹立不倒。
临走前,付妙青再次来到了堤坝。
而此时,萧恒已巡查完毕准备回去送一下付妙青,两人擦肩而过。
付妙青上了堤坝,她发觉最高水位线已越过桥头,倘若继续肆虐,最多不过三天这堤坝就要被淹没了,地方官和萧恒都一筹莫展。
诸君你一言我一语,大家给出了各种建议,切实可行的萧恒都会记下,回去后去芜存菁,继续详谈。
同时发出英雄帖,让坊间能人异士毛遂自荐,但英雄帖已发出去许久了,却杳无音讯。
这么一来,众人都提心吊胆。
终于荆州牧憋不住了,他将忍了许久的话和盘托出。
“殿下,”荆州牧颤颤巍巍跪在了萧恒面前,“老臣为民请命,直言不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