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去三山五岳,一去就是月余,风餐露宿饥餐渴饮,带着你做什么呢?”
“我不怕吃苦,我有力气帮你。”看得出,她早破釜沉舟了。
抱朴子叹息,“你我天壤之别,你是众星拱月的小公主,我就是个荡检逾闲的浪人。”
听到这里,佛莲幽幽道:“我从来不喜欢这里的生活。”
“炊金馔玉,有什么不喜欢?”
“哥哥管束我,各种各样的规矩约束我,我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娃娃,从来做什么都缚手缚脚的,我想和你离开这里,我真的很能吃苦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天不怕地不怕。”
佛莲义正辞严。
他从未见过这种女孩,他心头的防线已撤离,“阿莲,阿莲……”
他恨不得抱着佛莲。
就在此刻,丰州牧得了消息,说后院被囚禁的女子身体发生了变化,他忙不迭到后院去,被囚禁在樊笼内的付妙青寸步难行,毒蛇形成了十面埋伏的方阵,蛇群攻击了她,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少见的青紫色。
遍体鳞伤,每一个伤口都叫嚣着疼痛。
她溃不成军,同时预感自己大限将至,附近的付妙青最担心的还是萧恒,是肚子里未见天日的孩子,是荆州的父老乡亲。
在这一刹那,她脑子里电光石火闪烁过不少的景象,画面,那些毫无关联的图景,一张一张浮光掠影。
她看到了少艾的她和青葱的他,脑子里闪现出两人形影不离的场景,蓦的又想到了狼群围攻自己,各种记忆纷至沓来。
有那么一瞬,付妙青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轻盈了不少。
亦或者说,她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从躯体中剥离,她的听觉敏锐了不少,那些隐隐约约的呼吸充盈在耳边,她想活动,但身体麻木不仁。
有毒蛇依旧在身边游弋,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须臾,有了脚步声。
她的模样一定狼狈可怖极了,否则旁观者为何会这样死死盯着自己呢?他们窃窃私议,兴许是准备将她丢在乱葬岗中去吧。
此刻,付妙青眉心的蛊虫在疯狂扭动摇摆,似植物的根须做好了破土而出的准备一般。
“修罗,修罗啊?”
付妙青听到有人失声尖叫。
紧跟着,有人跪在了付妙青面前。
须臾,电闪雷鸣,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丰州牧人还没到后院呢,已被沙眯了眼睛,他用宽袍大袖遮住了脸,天空霹雳闪烁,让人不寒而栗。
他好容易才到了后院。
后院,这群普罗大众已跪在了付妙青面前。
那些毒蛇得到了某种神秘的感召一般围绕着付妙青顺时针旋转起来。
付妙青本以为必死无疑,但哪里知晓胸口的剧痛消失了,她舒泰极了,而后正襟危坐,眼神定焦在了对面人身上,那一群蠢蛋已跪在了付妙青面前。
“神君,神君万岁。”
付妙青皮笑肉不笑,扮猪吃老虎的事她做的多了,“起来吧,本君初来乍到诸位免礼平身,本君原是有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