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了一下,那蓄满了自眼眶内的泪再也绷不住了,顺着面颊热辣辣流窜了下来,付妙青后背笔挺,不去擦拭。
任酣畅淋漓的泪飞流直下。
马车才走出不远,付妙青忽的感觉心脏剧烈的疼。
最近这抓心挠肝的感觉比之前来的还猛烈了,她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疼。
她很快就昏了过去。
看马车远处,付小尧和安宁面面相觑,安宁咋舌,提醒说:“从声音来判断,几乎一模一样,世界上哪里有这么相似的音调?”
安宁总结陈词。
付小尧点点头,“除声音外,模样和比较相似,但我很好奇倘若她果真是我母亲,为何不现身想见呢?”
这也是让安宁百思难解的。
但两人的眼神已心领神会,一致决定掀开轻纱看看。
马车不疾不徐。
才到前面,马车里忽的发出了求救,“老天啊,救命啊。”
春芽无计可施,看付妙青气息奄奄,她着急的厉害。
付小尧和安宁拔足狂奔,两人一先一后来到了马车旁,此刻侍女春芽已掀开了车帘。
付妙青的眉心有一只发射出耀目光晕的蛊虫,那如铁线虫一般的玩意儿在眉心肆无忌惮的蠕动着,安宁之前就被蛊虫折磨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她心知肚明。
此刻推己及人,她更想帮一下这可怜人。
“这位贵人,深呼吸,忍着,忍着啊。”
安宁是过来人,知蛊虫的厉害。
多年来,这邪魔外道不知毒害了多少可怜人,蛊虫的力量生生不息,永永无穷,人类和蛊虫斗智斗勇,太多人死于非命。
最终不过同归于尽而已。
付妙青只感觉浑身难受,尽管她已在尽可能维持自己的体面了,但无济于事。
该狼狈依旧狼狈。
和当年的安宁一般,她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就在此刻,付妙青潜意识里似听到了踢腿踏踏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不绝如缕,紧跟着一道儿熟悉的声音进入了付妙青的耳洞,“她怎么了?”
“爹爹,是蛊虫啊,孩儿束手无策。”
这蛊虫属三教九流,且这一行没师承,想要破解难上加难。
萧恒将付妙青打横抱起来送到了后面卧房。
俩小孩都好奇,到底安宁还是心机的说:“我看她斗笠快掉了,我拿走怎么样?”
这自是违背了付妙青的初衷,侵犯了她的隐私,但此时此刻,她气息奄奄,已没办法和对方计较。
安宁好奇的凑近。
她以为映入眼帘的将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花容,哪里知晓这女孩居然果真是一个丑八怪。
她左脸颊凹凸不平,右边半张脸却莹润白皙好像无暇美玉,左脸颊上的伤蔓延到了脖颈上,已固化,看上去好像风干了的老树皮一样。
尽管,她提醒自己不可以貌取人,但这一刻,那从心头滋生的恐惧感还是支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