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的确是他那天字号的敌人,两人工力悉敌,甚至在很多方面萧恒远胜于他,这让萧忱惊惧,他能使的手段和伎俩都用过了,但萧恒依旧屹立不倒。
逐渐的,萧忱明白过来,自己的确稍逊一筹。
“付妙青,你呢?你有什么计划?”
“我本胸无大志之人,如今已混迹这里,还有什么出人头地的计划吗?”萧忱却知晓,付妙青才不是胸无点墨之人,她比一般女子睿智聪明,巾帼不让须眉。
两人回到住处,萧忱暗忖,倘若留在这里也未必不是好事,这是个安贫乐道的君子国,这里的每个人都文质彬彬的,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国度吗?
更有付妙青在。
但付妙青心头的思念已如同缠绵的丝线一般,层层叠叠,斩不断理还乱。
付妙青时常会想到当初的离别,想到付小尧和安宁,甚至想到自己未兑现的承诺。
看付妙青翻来覆去睡不着,萧忱靠近了她。
“你冷?”他们住在一个屋子里,两人之间矗立起了屏风。
之所以要在一个屋子,是因为本地房源紧张,二来本地沙尘暴很大,稍有不慎就有危险,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自然是行动不便。
“不冷。”萧忱送了自己的衣服过去,但付妙青却生硬的拒绝了。
“未来果真留在这里?”萧忱问。
付妙青沉默了许久终于缓慢的开口,“未来?萧忱,你以为我有光鲜亮丽的未来,我已病入膏肓了,哪儿有资格聊什么未来?”
看付妙青如此,萧忱沉默了。
第二日,付妙青起来后就飞针走线,她一脸喜气洋洋。她每多看一次天就感觉心情很好,因为全新的日子摩肩接踵而来,这一切的好运都是腹中胎儿带给自己的。
自草鬼婆让她到岩洞中为她疗伤以后,付妙青体内的蛊虫似已冬眠,他准备多做一些衣服给小孩,此刻萧忱醒来了,并且听到了这窸窸窣窣的声音。
看付妙青专心致志做东西,萧忱靠近。
那些话骨鲠在喉,萧忱不吐不快。
两人面面相觑,付妙青将衣服拿起来就了日光看,“你感觉怎么样呢?”
“小巧玲珑,”萧忱压根就没看衣服,视线停在付妙青那莹润颀长的手指上,真是完美无憾的一双手,“妙青,你真是心灵手巧。”
“远不如之前的春兰秋菊。”付妙青丢下针线,揉一下眉心,“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今日我算了算,倘若你我还不工作,马上就要坐吃山崩了。”
萧忱点头,“我这就出去赚钱。”
付妙青想到了孩子的未来,想到了自己那叵测的命运,假以时日,孩子出生,那时自己倘若死了,谁照顾孩子,而养活一个小孩本就是庞大的开销。
所以,付妙青必须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