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量庞大,坚毅,一点撒开手的可能都没有。
付妙青只能强忍着不适。
“如今屈指一算已十七年了,这十七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你,我在思念你啊。”老人家感慨万端。
付妙青听这话说的奇怪,还没准备问呢,这边已和盘托出。
犹如在说一个跌宕起伏的玄妙故事一般。
原来王的女儿叫科沁,乃是他膝下唯一一个掌上明珠,大约在十七年前某个风和日丽的白昼,他们一行人到某个寺庙祭祀去了,然后也不知怎么搞的,寺庙内失火了,众人奔走逃窜,他幸免于难,但她的王后和女儿却死于非命。
劫后余生的皇上心如止水,心如死灰。
从那以后就开启了漫长的孤单年华,他一人鳏寡孤独的生活,失去了爱人和孩子以后,他落落穆穆郁郁寡欢,尽管已过去了十来年,但他始终没忘记两人。
如今弥留之际的皇上已气息奄奄,那些事更让他伤感。
“科沁,我是悔恨交加啊,”皇上任眼泪汪洋恣肆,“你们都不可能知道,那一把火其实朕才是罪魁祸首啊,朕本意烧死朕身边一个权势滔天的佞臣,但朕想不到却自掘坟墓烧死了你们,朕已耿耿于怀多年了。”
听到这里,付妙青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一件事。
他低喃着,叙述多年前的事,付妙青安安静静的听,终于皇上那冗长的讲述落下帷幕,付妙青微微挣扎了一下。
原来天下男人都如此冰寒雪冷。
“那时,”她抽走了 自己的手,似乎连同老人家三分之一的生命力也抽走了一般,“你想过我们的安全吗?亦或说,我们本就是你的牺牲品。”
原来,无论在哪里,皇上都是权力的野兽。
他不允许任何的侵犯和折腾,付妙青蓦的想到了京都的天子,想到了不少的事。
皇上闭上了眼,浑浊的泪顺了面颊流淌,付妙青只感觉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她需要出去透透气。
“我,”她不情愿继续角色扮演了,喃喃,“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也不是什么科沁,据我看,科沁是被你害死的。”
“朕?朕吗?”回光返照一般,皇上一骨碌坐直了身体。
他指了指自己,干枯瘦削的手哗啦一下降了下来。
付妙青看皇上被自己刺激到了,忙不迭靠近,“皇上?父皇?”
只有当她承认自己是科沁的时候皇上才会短暂的苏醒过来,付妙青只感觉难受。
看皇上逐渐睡去,付妙青准备离开。
她不敢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结果才刚刚起身,衣袖中又掉出一个藤壶做的口哨,付妙青蓦的想起来这似乎是春芽的东西,那时在荆州,她就准备物归原主。
但那时日日疲于奔命,压根就没时间坐下来闲聊,等水患终于治理的井井有条,其余的事又接二连三,那些接踵而至的事一个个都需快速处理,久而久之,就成现如今这模样儿了。
此刻付妙青将那口哨捡了起来。
但对面的老人家又睁开了眼。
“科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