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日下午开始,阿螺拜师学艺,付妙青发现阿螺的记忆力好到不可思议,那些复杂的歌诀之前付妙青都需记一整天呢,到了阿螺这里她才两个时辰已记的滚瓜烂熟了。
最主要的是,阿螺是个强迫症加完美主义者,她会自己记笔记,每一个重点难点都会反反复复的询问,直到融汇。
付妙青从未见过这么勤学的人,念在自己命不久矣,付妙青与人为善,尽可能将自己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倾囊相授。
阿螺感激不尽,变花样给付妙青弄吃的。
到黄昏,付妙青看阿螺还在废寝忘食,急忙提醒,“要劳逸结合,不然身体吃不消。”
“师父放心好了,这就劳逸结合。”她闭合了笔记,“您传授武功给我,我啊,最能吃苦了。”
这一点毋庸置疑。
付妙青看阿螺如此勤学,倒如获至宝,在此之前,她从未有收徒的心,但见阿螺以后,她和阿螺一拍即合。
在传授武功之前,付妙青还需摸排一下阿螺的基础怎么样,阿螺说多年前自己也学习过一些,但大多数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付妙青只能从零基础开始教学。
阿螺扎马步,身体几乎一动不动,木雕泥塑一般。付妙青从未见过这么吃苦耐劳之人,最主要的,阿螺身上一点负能量都没有,就如同体内装了一个很有驱动力的小马达。
到吃饭的时间,阿螺又再三再四的问付妙青要吃什么。
付妙青哪里有点餐的习惯,“入乡随俗就好了,你也不要总一个人上灶台,多忙啊!这里还有侍女和小厮呢,有的事不要总亲力亲为。”
尽管付妙青这么说,而阿螺也认可的点了头,然实际上阿螺依旧忙前忙后,事必躬亲。
实际上,她一人的速度也很快,付妙青欣赏阿螺。
才不过半时辰前后,有侍女已笑逐颜开过来邀付妙青去吃饭,那丫头对阿螺赞不绝口,“阿螺姑娘真是厉害了,她一人出马赛过了我们这许多人,我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付妙青也没见过这么元气十足的女孩。
“好了,我这就来。”
那侍女先一步离开了。
付妙青才起身,那撕心裂肺的痛已攫住了她,她踉跄了一下,勉力站稳了,最近这种痛来的比之前还频繁了,她攥着拳深呼吸。
调整了许久,那痛才渐次消失。
等付妙青到,大家也都到了。
众人兴高采烈,荆州牧本平易近人一老头儿,他喜欢与民同乐的和谐气氛,至于萧恒,萧恒也喜欢这欢洽的氛围。
其余人也舒适自在。
吃了膳食后,已是迟暮,阿螺收拾东西去了。
各自归位。
此刻,付妙青准备休息,但萧恒却到了。
他礼貌的敲门,付妙青踯躅了一下,探身问:“谁啊?”
“是我,王姑娘能否和我聊一聊。”付妙青倒诧异,这个时间点萧恒到这里做什么?聊?聊什么呢?
她小鹿乱撞,不过还是很珍惜这一次会谈,一刻钟后两人到了八角亭,这里安安静静。
付妙青看看萧恒,“殿下要聊什么?”
“堤坝的事。”
只可惜此事对付妙青而言也是一窍不通,她是医学专业,对本科一清二楚,但对其余行业犹如瞎子摸象一般,萧恒怅然叹口气,“荆州下雨二十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