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枝看向那桌子上的蜜饯果脯,抿了抿红唇,慢吞吞的走到门口,又一步三回头,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抄起蜜饯跑向后院方向。
“滚,都滚出去!”
汤药瓷片碎了一地,伴随着楚云宴的怒吼声,伺候的丫鬟奴才吓得跪在地上连声讨饶。
“世子爷,您得吃药,不吃药这病怎么能好呢。”
不仅不吃药,连饭也吃不了几口,这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楚云宴左臂生疼,骨头被敲断的滋味让他本就不好的脾气更加雪上加霜,他眼神偏近阴狠,“本世子说,不吃,你们聋了吗!”
“云宴!”长公主被人搀扶着进来,见他这般疯魔,忍不住涕泪横下,“你想要急死母亲不成!”
楚云宴烦透了,他闭着眼睛,任谁劝说都不肯在言语。
长公主捂住心窝处,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云宴。”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静默。
楚云宴缓缓睁开眼,就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好端端的站在门槛处,往里边探。
见自己看她,沈清枝也朝着他咧开嘴。
长公主现在已然对她十分不喜,她将自己儿子今天这般全都怪罪到了沈清枝身上,见她进来便脸色不悦的问:“你来做什么,来人,送客。”
侍卫掠疾如风般进来,就要拖着沈清枝往外走,她下意识看向楚云宴,却发觉他已经转了回去,不再看自己一眼。
她有些心急喊道:“楚云宴,你真的要我走吗?”
屋中的人心道,这沈家的小姐怎么这般不知体面,她难道还妄想着让自己家世子爷出声挽留不成,她也不瞧瞧自己做下的事情,是个人都忍不了,何况他们心高气傲的世子爷呢。
沈清枝就要被拖出门去,她急得不行,诶呦一声,摔在地上:“好痛啊!”
原本安安静静坐着的楚云宴猛然睁开眼睛,跳下床就要过去扶她:“清枝!”
却不想牵动自己伤口,一头栽了下去。
沈清枝连忙爬过来扶住他,待她们手忙脚乱的将楚云宴扶到榻上之时,楚云宴脸色已经不太好了。
沈清枝将药碗端了过来,“你吃药。”
长公主她们不知何时离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楚云宴将脸一偏,眼神幽怨:“你不是同凌燕一道游湖去了吗?还来管我做什么?”
系统在一边啧啧:“你瞧瞧他语气里的幽怨,和那醋味。”
沈清枝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调羹在碗里舀了舀,又吹了吹,才送到他嘴边:“张嘴,喝药。”
楚云宴眼神微动,他手指蜷紧,却还是乖乖张开了嘴。
一碗药很快见底,她打开蜜饯果子,塞了一颗到他嘴里:“吃颗蜜饯,嘴巴里就不会这么苦了。”
楚云宴冷不防被塞了这么一口,整个口腔都弥漫着甜甜的果肉感,他神色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