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住的庑房早早便熄了烛火,皎洁的月光下,榕树的叶子熠熠生辉。
沈清枝跑到院落中央,“楚云宴我知道是你,你出来!楚云宴!”
沈清枝的大呼小叫成功让四周的偏房一间间变亮,在宫女提着灯笼出来查看的时候,有人揽住沈清枝的腰肢,将她带到了隐蔽处。
熟悉的类似于小苍兰的香气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他紧紧的抱着她,两具年轻的身体严丝合缝的拥抱在一起,他在她耳廓边吐气:“不要命了?”
在无人的地方遇见他,这几日受的委屈瞬间如泄闸的洪水似的如论如何都忍不住了,她呜咽了一声,嗓音都有些哽咽,“楚云宴,好多人都欺负我。”
楚云宴最瞧不得她哭,她哭起来梨花带雨,特别可人心疼,也容易令他生出几分不好的心思。
他闭了闭眼,将她面向自己:“沈清枝,别哭了。”
一般人在哭的时候越有人安慰哭的会更加厉害。
沈清枝便是其中一员,她将脸埋进他温暖结实的胸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将他胸前的衣襟打湿了一小片:“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跟我退婚,我也不用进宫选秀,也不用面对这一系列糟心事。”
女人哭的时候不要试图跟她讲道理,楚云宴深谙这点,他只能哄着,最后哄到月亮高悬,他将她抱回了屋子,给她轻轻擦去眼角未干的泪痕。
墙角郁闷不解又自责的锶婳跪着认错:“大人,奴婢发誓真的没有提过您半句。”
楚云宴给她掖好被角,才道:“我知道,你没这个胆子,起来吧。”
锶婳这才松了口气,她站起来看了眼沈清枝,又瞅瞅楚云宴,“大人若是无事便先离开吧,这是宫女的庑房,若是被人瞧见了闹到陛下面前可就不妙了。”
楚云宴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走出房间,“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忙冬狩之事,宫中便不来了,你好生看着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便差人联络赵王。”
锶婳点点头:“奴婢知道的。”
“没用没用,真没用!”本来还以为能等来沈清枝大祸临头的消息,却不想就是不痛不痒的掌箍。
“你瞧瞧你办的好事,本公主让你进宫不是为了让你吃白食的!”
柳婉儿惶恐道:“公主,原本事情是要成了的,可谁知那沈清枝跟疯了似的抢过了陛下的茶盏,这才没有成功。”
“别跟我找理由!我只知道沈清枝现在还好好的!”
“公主,奴婢倒是还有个法子,陛下不是对紫罗兰花过敏吗?陛下的寝殿从不放紫罗兰,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可若是有人将紫罗兰不慎加入了食物中,让皇上龙体不适,又该如何呢?”
“这种寒冬腊月的天气,去哪里找紫罗兰!”
“奴婢生在江南,有办法帮公主弄到,只要公主狠下心,安排好一切。”
这日,徐音婉指挥着众人搬运养心殿的植物盆栽。
她清点了下数量,觉得不对,便对沈清枝道:“你去花房里挑几盆色彩艳丽的花来,快去快回,耽误了事,唯你是问。”
这几日徐音婉总是借机使唤自己,归属自己的,不归属自己的,都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肩上。
沈清枝不是个好脾气的,系统忙劝她,“别跟这种人一般计较,搬几盆花而已嘛,忍一时风平浪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