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贵人现在哪怕是做微弱的小表情都会疼得不得了，听见这话，她指甲掐住床榻，“陛下，都是沈清枝，要不是她，臣妾的脸根本不会被烫伤。”

沈清枝跪在地上，冷静辩解：“陛下，奴婢只是再给娘娘剥核桃，娘娘嫌弃奴婢剥的不好，便踹了一脚奴婢，那宫女为了躲避奴婢，这才一时失手。”

她双手交叠于腹前，让自己十指血淋淋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她胡说！”

皇帝触到那一抹鲜红之时，怔愣了一下，他又看向沈清枝的脸，发觉她脸色的确有些不太好，于是便问婉贵人：“婉贵人，是这样吗？”

婉贵人面露难色，就听贵妃道：“婉贵人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皇上都在这，你还有什么为难的。”

“臣妾不敢有所隐瞒，的确是卫贵人踹了沈女官一脚，才让那宫女没拿稳。”

“皇上！”卫贵人哭着道，“臣妾怀着身孕身体心中都不舒服，就轻轻踹了她一脚而已，可是现在臣妾的脸毁了。”

“卫贵人。”贵妃缓缓开口，“你要是不苛待下人，今日这一切也不会发生，陛下，沈女官着实无辜，不如直接把那犯事的宫女给处置了算是了结。”

“贵妃娘娘，您不能因为您喜爱沈清枝，便包庇他！”

“好了好了，这件事也着算不上沈清枝的错，将那宫女处置了便是，你呀日后莫要苛待下人，再让朕知道，朕定然罚你，至于你的脸，朕会送最好的修复药膏过来。”

卫贵人知道皇帝这是不愿惩治沈清枝了，她收到一直没有开口讲话的皇后示意，便不再硬碰硬，“是，臣妾知错了。”

皇帝离开甘泉宫之前，特意唤了太医给沈清枝治伤，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换做：“还疼吗？”

沈清枝：“多谢陛下关心，血已结痂，不怎么疼了。”

“这便好，好好伺候着，等孩子落地，你便回朕身边伺候。”

“是。”

漆黑的夜里，有一道身影快速闪过养心殿，她对着另一道廊桥底下的欣长黑影道：“主子，在她房间找到了人皮面具。”

黑暗中，回答她的声音格外低沉，“人皮面具？”

“没错，五公主不通乐曲，那日能够引来百鸟实在是令人震惊，奴婢早就猜测不是五公主，眼下这人皮面具更是验证了奴婢的想法。”

“早该想到是她。”那人从喉间溢出充满磁性轻笑，“放回去吧，盯紧点。”

“是。”

当夜，卫贵人得了皇帝的命令虽然没有惩治她，但还是吩咐不准给她吃的。

她痛着，沈清枝必然也落不得好。

沈清枝一日进一餐，晚上裹着单薄被子饿的肚子咕咕直叫，窗外寒风呼啸，将窗子刮得砰砰作响，不知道是何时睡着的，再醒来自己身边暖烘烘的。

有人似乎握住了她的手，宽厚温暖，让她极其有安全感。

黑漆漆的房间里，她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能尝试着开口问：“楚云宴，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