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翻身下马,手中握着明黄色的圣旨,不似往日那般吊儿郎当,琥珀色的眼瞳刻着深意:“陛下有诏,宣王听旨。”
在场官员百姓纷纷跪下,宣王神色几变,终于掀袍跪下。
“赣州刺史搜刮民脂民膏,贪污盐税,使百姓水深火热,罪证确凿,朕痛恨之,遂死不足惜。而楚云宴先斩后奏却实乃不敬,赐仗刑三十,赣州刺史由郡守王志明担任。”
沈清枝从人群中抬起清亮的眸子,原来楚云宴早就私底下将刺史罪证传回京城,怪不得他这般冷静,不对,那他在大牢里面……
系统一脸的看破人生:“都告诉你了,他再吃你豆腐。”
沈清枝:“可恶!”
宣王咬住后槽牙,接下那道圣旨:“臣领命。”
赵王走之前还问沈清枝要不要跟自己回去,“父皇说容许你进宫伺候,或是卫贵人的甘泉宫,小皇子长得个头大了,非常可爱。”
沈清枝看了眼不远处装作赏景实则偷听的楚云宴,“先不回去了,我想要跟他在一块,哪怕云州条件艰苦了些,他在哪,我在哪。”
赵王可惜道:“日后就没办法每日见你了,还真的怪想念你的。”
“总会相见的,我和楚云宴一定会回去。”沈清枝的发丝被清风吹起,“凌湘怎么样了?”
“听闻周家遍寻良医,凌湘的身子却还是每况日下,隐隐有归去之势。”
沈清枝听后沉默了一秒,才说:“麻烦你送点药膳过去,以表心意,对了,我贴身奴婢云团,可能也需要你帮忙照料一下。”
两人絮絮叨叨良久,最后楚云宴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脸色不善的过来一把捞过沈清枝,“行了,时辰不早了,该动身了。”
赵王实在是看不下去:“楚云宴你够了,本王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楚云宴才不吃他这一套:“互帮互利,有什么好感谢的。走了,一路平安。”
赵王被他们甩在身后,沈清枝挣了挣,“你做什么这么小气,我跟赵王就是谈了谈家常,没有聊什么。”
楚云宴脸色臭臭的,语气却还是不自觉的软了下来,“我很开心你能对我坦诚,但是最好还是别说了,因为这样只会徒增我的怒气。”
沈清枝:“…”他怎么这么爱吃醋。
途径渤海县,马车变得慢了下来,沈清枝掀帘:“楚云宴,前面怎么了?”
楚云宴手捏缰绳,又黑又密的睫毛微微往上卷着,病态般瓷白的肤色在阳光之下只显的更加无暇,细腻的连毛孔都瞧不见。
知为探听回来:“世子爷,渤海县遭遇旱灾,粮食颗粒无收,当地望族渤海封氏家的嫡支小姐正在施粥,还请世子爷和沈小姐下车,咱们步行过去。”
渤海封氏,好耳熟。
沈清枝也没有想太多,被楚云宴扶着下了马车,许是两人长得太过于扎眼,所到之处引来不少目光。
沈清枝凑过去对楚云宴说:“他们都沉溺在我的美貌中不能自拔了呢。”
楚云宴稍稍低头,用低磁的声音道:“还有可能,他们觊觎的是你这身云锦做的衣服,和腰间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