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责又伤心,死死低垂着头不敢看她,“抱歉,当时我自身难保……不管怎么样,我该将你救出来的。”
云团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小姐是云团的主子,对云团做什么,云团都绝无二心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她眼含泪光,哽咽住。
“云团知道小姐的意思,但是云团嘴笨,表达不出来自己的想法,云团只是想说,云团一辈子都是小姐的奴婢,只忠于小姐。”她壮着胆子给她擦擦眼泪,“这些日子,赵王殿下一直有云团,只是这是国公府家事,所以,赵王不好明着插手,但是暗地里一直有接济奴婢的,奴婢知道,都是小姐的属意。”
沈清枝已经泣不成声,她埋进云团的手背上,很快便打湿了那寸皮肤,云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沈清枝的抽泣声。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枝像是终于立下什么决定似的,“云团放心,你的死契,咱们国公府所有奴婢的死契,我都会拿到,并且还你们自由身!”
沈清枝特意去了前院等候,这里新栽了月季和海棠,此时正是海棠开放的时节,争奇斗艳的将整个院子烘托成一小片花海。
楚云宴出来的时候恰巧见到她只身一人站在花海里,那身影寂寥哀婉,透着些不知何处起的悲伤,忽然,她转身,眉眼在看到他的那刻忽然明亮了不少,“楚云宴!”
楚云宴多想将她抱进怀里,他克制的发颤,瞳孔里只剩下一个她,“嗯。”
她坐在秋千上,他站在她旁边,两人半晌无话,终于,沈清枝抬眸问:“父亲跟你讲了什么?”
他正看着她出神,经他这么一问倒想起沈父略带严肃的脸,他摇头失笑:“没什么,家常话罢了。”
系统:“呸不要脸,你们都退婚了,还家常话。”
沈清枝又沉默了会,终于主动提起,“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你对我的一切都不好奇吗?”
性情大变的她、死路变悬崖,荷包变荷包蛋,这些事情他都从来没有起过疑吗?
楚云宴眉眼糅杂了春风,他伸出手指摘掉她发丝上挂着她的花瓣,将她的碎发挂到耳后,“我在等你,等到你愿意跟我说的那刻。”
沈清枝忽然撑着秋千站起身来,她眼噙热泪,不顾周围人惊讶的目光吻上了他的唇。
谢谢你。
翌日,沈清枝才从沈父书房出来,便看到了也要往这边来的沈母。
沈母再看到她的那刻,脸部有些不自然的抽动,本能想要避开她,但是想到自己才是当家主母时,当挺了挺胸,迎面朝着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