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一股哀伤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把锦被罩过头顶,扭头继续睡了。
那日的冲突,让醉春风的打手死了不下十个,其中还波及无辜宾客,医馆里躺满了那日的病患,几乎都是被打断了腿,或者伤到了腰,醉春风也被楚云宴带去的人砸了个稀巴烂,最后不顾老鸨的威胁,楚云宴这厮直接干净利落的一把火将醉春风给烧了。
老鸨连夜给幕后老板送了口信过去,当晚便见到了一袭黑袍的男人,她连忙诉苦道:“主子,这楚云宴简直就是个疯子,他,他将醉春风给烧的只剩断壁残垣了,这以后咱们的生意怎么做啊!”
黑袍男人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盏,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火烧醉春风,咱们可是良民,一纸诉状递到京兆尹手里,状告他为官不仁,仗势欺人,不给咱们活路,记住,一定要将此事闹大。”
老鸨暗暗揣度着他的心思,斟酌的说道:“可若是此事闹大,对我们也有不利,这醉春风毕竟是主子您收揽朝中官员把柄之处,若是…”
“一场大火可以烧掉很多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眼下再状告到府衙,咱们也会占据优势,至于收集信息,不急。”
他楚云宴得先忙一忙才行。
公主府,下人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为别的,只为长公主动了怒气,一杆子摔在楚云宴背上,“你胆子肥了啊,当街火烧醉春风?你以为自己是谁,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我不信你不懂!”
楚云宴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挨下长公主的怒气。
见他不说话,长公主怒气更甚,“你说话!你杀了那么多人,还指望我给你兜着不成,一会京兆尹来了,你给我老实进去,非得让你好好受受皮肉之苦才行!”
他背上新伤旧伤遍布,却还是硬着口气不服软,“去便去,儿子上过战场还怕区区刑狱之灾?”
“你!”长公主气的险些避过气去,她手执长杆,堪堪从椅子上站起来,便见有人急匆匆从门外跑进,“长公主,府衙的京兆尹大人派人请世子爷过去一趟。”
瞧着自己儿子那跟倔驴一般的模样,长公主死死握住长杆,复又松开,“让人带走!”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唬人的话,再加上有长公主这边的面子,京兆尹原本想小惩大诫一番便算了,谁料那老鸨居然联合那日受伤病患的妻女家人一块来闹事,将衙门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听那一日高过一日的哀嚎痛骂声,京兆尹觉得自己兜不住了,直接将楚云宴交给了三法司,自己当了个甩手掌柜的。
楚云宴一连几日都没出现,沈清枝的气性逐渐变成了担心,楚云宴脾气可以说是相当不好,那日见自己受伤之后难免失控,他这么久不来看自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难道被醉春风的人给打伤了?
沈清枝熬不住了,拖着渐愈的身体去了长公主府,不料长公主府闭门不见,她只得在周围打转,并拼命逼问系统:“快说说,楚云宴去哪了?”
系统现在跟到了更年期似的,十分暴躁,“不知道!剧情最后只说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养到快年关的时候才好。”
沈清枝因为系统这话而慌张的绊了一跤,幸好被路过的赵王给扶了一把,才避免了摔一个狗吃屎的惨剧。
赵王整了整衣袍上的褶皱,似乎对见到她很意外,“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