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任父不悦的推开了任莹莹,邀她进去。
江隐嗅到一股子淡淡的纸阴气息。
纸阴气息有些像烧死人钱的味道。
她拧着眉头,刚要进去确认一番,耳边便响起任莹莹兴奋的谄媚声:“孙太医您来了,一路上辛苦了,您幸亏来的及时,不然啊,我弟弟肯定被一些不入流的人给看坏了。”
孙太医瞥了眼江隐,宫里的人一向骄傲的很,再加上寿王已故,寿王妃就是个摆设,所以孙太医根本不拿她当回事:“怎么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看病了?”
江隐冷如冰刀的眸睨了孙太医一眼。
只一眼,孙太医竟有种毛毛的感觉。
任父左右为难。
江隐闲适的坐在椅子上:“先让他看,本祖倒是要看看他的本事。”
孙太医骄傲道:“呵,某些人学着点。”
孙太医把了脉,嘘了口气,口吻自大的很:“不过是发热了而已,用一副药便成。”
跪在地上的府医大着胆子道:“孙太医,草民总觉得不像发热,草民也给少爷吃了发热的药,但是不管用啊。”
孙太医自大道:“你们民间的退热药能跟我们宫里的比么?”
说着,拿出来一颗药丸:“此药乃是御药,吃下后一刻钟肯定会退热的。”
然,一刻钟后,任轩依旧发热,而且好像更严重的样子。
孙太医瞬间慌了:“怎么会这样?”
江隐如针刺的声音扎在他的后背上:“狗屁不懂,就给本祖滚一边儿去!”
任父也不太高兴,刚找回来的儿子他可宝贝着呢:“孙太医,我差人把您送回去吧。”
孙太医也没有颜面继续在这儿待了,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任父心急如焚:“寿王妃,您受累了。”
江隐来到任轩床前。
十六岁的少年瘦骨嶙峋,孱弱的很。
江隐伸手摸他的额头,的确是热的。
但这种热同发热的那种热是不同的。
这种热有点像烧透了死人钱的那种阴森森的热。
江隐的眼睛倏地被一道红色的暗光吸引住了:“把任轩翻过来。”
“好好。”任父和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任母把人翻了过来。
江隐扒开任轩的后脖衣裳,一眼看到一个纸人死死的贴在他的后脖子上,纸人泛着隐隐的红光。
江隐伸手去触碰,却发现只要触碰这个纸人,任轩的身体便会弱上一分。
任父任母看到这个纸人惊的瞪大了眼睛:“寿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任轩惹上邪祟了。”江隐淡淡道。
“什么?”任母惊讶。
任父拧起眉头:“那我去找玄学大家的人来看看。”
江隐没有阻拦,有些事的确该让小辈们放手去做,她正好看看这群小辈如何。
江隐悬空画了张符:“此符可暂时抵抗这纸人的阴气,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必须找到此事的源头。”
“多谢寿王妃。”
任父想差人把江隐送回去被江隐婉拒了。
离开任家,门口站着一个人,手里举着一把伞。
江隐嗅到了熟悉的冷香味道:“帝行湛?你怎的在这儿?”
帝行湛黑眸被雨润了层水光:“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