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两个破烂的草席,草席里卷着两个人,无疑就是’余谦’和’余谦的情人’。
草席的顶端盖住了脑袋,但是草席的尾端却露出了苍白带有青色的脚。
江隐随意扫了一眼,淡淡对知府道:“开始吧。”
知府坐在案台前,手握惊堂木,啪的狠狠的一拍:“此案已有定夺,余谦风流且没有洁身自好,导致得了花柳病,给余家蒙羞,他怕受到惩罚便连夜逃跑,结果却是不知悔改,再次同一个女子跑到郊外苟且,想来这女子不愿意,想挣脱他的魔掌,结果被余谦残忍的掐死了,这余谦的死嘛,本官认为余谦之所以死亡是因为那种事做的太多了。”
闻言,江隐的锐眸倏地刺了过去:“想来?你认为?这便是你断案的能力?找仵作来了?”
一个老头站了出来,脸上傲气的很:“在下便是仵作,这尸体是我验的。”
仵作侃侃而谈:“这女子的脖子上有掐痕,当时只有这女子和余谦在,自然是他做的。”
江隐的嗤笑声倏地迸射出去:“愚蠢!”
“你为何骂老夫?”仵作不服气的问:“老夫已经干仵作很多年了,难道不比你这个黄毛丫头强?”
江隐走到草铺盖子前,一把掀开,露出两具尸体。
知府看了一眼嫌恶的皱紧眉头:“寿王妃这是干什么?”
江隐冷笑的扫过知府和仵作:“印证你们是多么的愚蠢。”
江隐拿了一个软尺,量了下死者的脖子勒痕的尺度,又量了下’余谦’手掌的尺度,她当着众人的面将尺度说了出来:“这个尺度现在是不符合的,死者脖子上的尺度明显比死者手掌应该掐住的尺度要小上很多。”
“而且……”江隐眸子宛如锐利的刀子般刺向仵作:“这女子已经死了有一日多了,而你验的却是这女子和余谦苟且的当天夜里被他掐死的,那么,这尸体死亡的时辰你又该怎么解释?这便是你验尸的本事?”
江隐嘲讽的笑:“还真是让本祖刮目相看啊。”
仵作上前对着尸体重新看了一遍,老脸一红:“这,这……”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温润但是透着焦灼的声音。
江隐循着看去,来人是余志,他穿的文质彬彬,人模狗样的。
一些百姓们看到他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便是余谦的弟弟。”
“之前默默无闻的,但是现在很厉害,很有才华的,听闻这次还获得了玄门大赛的第三名呢。”
“那真是了不起,没想到超过了哥哥。”
余志听着这些话心里舒服极了,他终于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比哥哥厉害的话了。
余志双手拱起:“大人,我是罪人余谦的弟弟,请大人放我进去,我有话要说。”
知府递给衙役一个眼色,衙役让其进来。
余志看到江隐愣了愣,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在这里,但还是恭敬的垂首:“小辈见过老祖,老祖这是……”
江隐淡然的回到座位上,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本祖是来旁听的,不必理会本祖。”
余志点点头,心里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知府看着余志:“你有什么想说的?”
余志站直了身体:“大人,我知道罪人是不能归家的,我知道我哥哥做了伤天害理,不知羞耻的事情,但是……我希望大人判完案子之后,能把尸体交给我们余家。”